宝亮什么时候有这种胆色,想来硬碰硬。稀罕,什么时候把胆养肥?宝亮真敢这么做,要知道,曹之敏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
他冷笑一声,故意大声嚷着:“怎么着,打架吗?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菜里不干净,说你一声,反倒想打人。哼,家伙什都拿在手上,来啊,打我啊。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老子让你号子蹲破。”
论纨绔,宝亮可不是新手。他故意难为情的样子,看了让人想揍他:“佑哥,瞧你说的。开门做生意,想赚的是钱,和气生财。动手打人的事情,太野蛮。咱有话好好说,息怒,息怒。”
因为有穆亦漾的吩咐,让他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走。于是,他让所有身强力壮的人,厨师和保安等人,几乎都出动。甚至,他还让人把出大厅的门都给锁了,就是担心曹之敏的人趁机溜出去。
与曹之敏相比,宝亮更忌讳穆亦漾。曹之敏,有个好爹,却没有一副好皮囊。穆亦漾有没有好爹,他不清楚。他只知道,穆亦漾有一群给力的、连曹之敏的老子都忌惮的老爷子们撑腰,最重要的是,穆亦漾的身手,十个曹之敏加起来也比不上她的一个小指头。
宝力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交待儿子,听你表姑的话,给这些闹事的小子们一个教训。
于是,努力劝散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剩下一些不怕死的好事份子之外,现场除了曹之敏的人之外,就是饭店的工作人员。
曹之敏一直闷不作声,废话自有人替他说,他何苦浪费口水。不如,静静地看戏,更舒心。
色厉内荏的曹佑上前两步,快要凑到宝亮的面前,却被宝亮身边的保安挡在面前。这个动作,令曹佑那伙人放声大笑。
笑得尤为夸张的曹佑嘲讽着:“宝亮,你什么怂到家了?有种的,你站出来。哥哥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汗毛。”
与空皮囊的曹之敏不一样,曹佑在打架的时候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还是有两下子。宝亮之前也是跟那些人一起混的,知道曹佑的手脚。能屈能伸的他才不会傻傻地站出来:“佑哥,拳脚无眼,万一招呼到我的脸上,不小心破相,找不着媳妇,那我哭都找不到地儿去。”
小子变化挺大的,你说他怂,他不但不怒,反正缩在龟壳里不出来,这种死猪,最不怕开水汤。
这样闹下去也没意思,曹佑闹的口干舌燥,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你说吧,要怎么补偿我们。”
哼哼,现在想收队,晚了。宝亮皮笑肉不笑的:“发生这事,真不好意思。您放心,我一定查清楚原因,好好地给各位兄弟们一个交待。”
就你,还想查原因。你不赶紧赔礼道歉,息事宁人,难不成还想找回场子?做梦。
陈奇帮忙开腔:“少废话,赶紧的,给我们之敏哥端茶道歉。要不然,事情闹大,有你好受的。小心,你的饭馆关门大吉。”
“哟,好大的口气。上次,你关不了御坊的大门,这回,又动我山海阁的主意?我说,你算哪根葱哪根蒜?”
仿佛从地狱时传来的阴森口气,令众人觉得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十度。听到声音,熟悉的人头皮发麻,就连曹之敏,那歪歪的身子,都不自觉的坐正起来。
太好了,这个小姑奶奶终于来。再不来,他都不快顶不住。宝亮喜出望外,赶紧迎了过来:“表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万一有人关了我饭店的大门怎么办?”穆亦漾没好气的斜了宝亮一眼,“你怎么回事,让你看个店都看不好。有人要关我的店门,你就这么杵在这里?干什么吃的你,光吃饭不干活?”
穆亦漾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围观的店员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待她带着大炮和宝亮走进被包围的圈子之后,他们又赶紧把这道缺口重新围上。
看到穆亦漾,曹之敏没来由的心里一紧,继而又是一怒,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自己今天又没做亏心事,怕她作甚。
他是不怕,不过,他身边的人,可是怕了。特别是那个陈奇,那天在御坊里闹横,回家之后被他老子狠狠地抽了一顿,让他日后少惹那个小丫头,少在外头丢自家老子的脸。
曹佑之前与穆亦漾有过一面之缘,可是,那天晚上穆亦漾连话都没他们说一句,他只是知道这个丫头很难缠,却不知是如何个难缠法。不过,不好对付就是。否则的话,之敏哥他们也不会送她一个鬼见愁的外号。
来到大厅中央,穆亦漾扫卫眼曹之敏和他的狐朋狗友,不客气地说:“是你们在我店里闹事?”
她的店,小丫头好大的胃口,张嘴闭嘴她的她的,什么都是她的,也不怕别人笑话。曹佑嬉笑着:“美女,不是我们闹事,而是这里的饭菜卫生有问题,竟然送蟑螂给客人吃,还老鼠满地爬。这种事,大家可是亲眼所见。怎么的,要不要我们打电话给卫生局,让他们好好地来查一查。”
去你的,这种老掉渣的手段,你竟然还在用,也不怕别人笑你没用。穆亦漾眉头也不皱一下,交待宝亮:“亮子,关门打狗,把这些闹事的人,瓮中捉鳖。”
“好的。”
小表姑怎么吩咐他怎么做,宝亮马上让门口的人,把大厅的门,彻底地锁死。
看着这个操作,曹佑等人愣住了,就连曹之敏也把烟给熄掉。这怎么回事,不想着赶紧把这事摆平,还想着关门打狗。哼,谁打谁啊?
陈奇有点后悔,若知道今天这个小丫头会来这里,他就不跟着曹之敏来这里吃饭。今天这事若传到他老子耳里,回家又有他好果子吃。
曹佑心里有点慌:“贼喊抓贼是吗,来啊,我看待会谁后悔。”
今天的穆亦漾,一点面子也不给别人,连招呼都不和曹之敏打一声,完全当他是透明不存在。
她淡定且断定地说:“我的饭菜向来没问题,你们一来,即有蟑螂又有老鼠的,除了你们自己弄的,还能是谁?没钱买单,可以,直说,我大方一点,施舍你们一顿免费的午餐,反正我又缺几块饭钱。可是,你们却想倒打一耙,看我好欺负?”
你才没钱呢,我们这些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曹佑气得说不出话:“你,简直强词压理,不可理喻。明明你们的卫生不干净,反倒说是我们做的。证据呢,你有证据吗?把证据摆出来。别把信口开河当呈堂证供。”
证据嘛,简单。穆亦漾嘴角轻轻往上一勾:“你要看证明,我就得拿出证明。凭什么。”
嘿,小样,我还治不了你。曹佑双手叉在腰上:“罪不是随便给人定的,空口无凭,谁会信你......。”
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左手已经被穆亦漾轻轻地捏在右手里,痛得曹佑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弯下腰来,空出来的左手想伸出来,欲瓣开穆亦漾的右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要命,为何他整个身子软绵绵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妈呀,他的左手好痛,不会被捏碎了吧。
此时的曹佑,开始后悔。早知道,他就不当这出头鸟,否则,这断手之痛,也轮不到他的头上。该死的小丫头,动手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面无表情的看着快要要蹲到地上,苦苦挣扎的曹佑,穆亦漾像盯着死人似的盯着他:“有胆在我店里闹事,没胆承认。不过,你认不认,对我来说,没有区别。身上不挂彩,你们就甭想迈出店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