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怪了,杨家人全部外出,连老爷子们也有约,只剩穆亦漾一个在家。怕她自己无聊的杨贞于是带她走过场,本来她是不想来的,硬是被杨贞拖过来。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老乡。
叶夜心里奇怪,封总也来京城?可是,与穆亦漾一样,封总也不是单位的人,怎么会来这里吃饭?还有,穆亦漾向来称呼封总为二伯,何时改称二大爷?
现在的封家喜事连连,封家大小姐二胎都快生了,封家儿媳的肚子也顶起来,封总最近春风得意,平时应酬都少了三分,应该不会千里迢迢来京城。
对了,他好像听说,穆三少家里的大姐大又到京城去了,或许,这个二大爷,是人家的亲戚吧。没错,应该是这样。
严格说来,穆亦漾只见过他两次,都是在穆家庄里见到的。一次是封二伯请叶夜吃饭,一次是大木陪着老丈人在穆家庄里应酬的时候见过。叶夜没想到,穆亦漾的记性这么好,竟然记得他。
他看着光彩照人的穆亦漾:“囡囡,在京城习惯吗?”
京城的天气,与海门相比一个天一个地。娇滴滴的女孩受不了,也是常事。
想到前一段时间的严寒,穆亦漾嫌弃得不得了:“冬天的时候,我窝着不敢出门。现在才好一点。天冷的时候,只要到户外,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疼得难受。”
年轻时的叶夜也是在北方上的大学,对于北方的天气,他深有体会:“读大学的时候,我也不习惯冬天。所以,一毕业,我马上跑回家。我去过那么多的地方,还是我们海门的气候最适宜。”
“说的一点没错,我们海门的空气养人,吃的也丰富。”
说到家乡的好,这一老一少两人在那里自吹自擂。
因为是大老板们出席的会议,现场的人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像穆亦漾这么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出现在现场,特别的抢眼。
与叶夜坐在一起的人,好多人都看到这个年轻的美眉,是陪着杨贞走进来的。只是,好好的,这个小丫头突然撇开杨贞,径直走到他们这一桌,与叶夜凑一起聊天。
瞧两人聊得热乎的劲,关系看着挺好的。两人用海门话交谈,旁边的人听不懂。即使是海门来的行长,他也听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他刚调到海门不外,外地人,听不懂海门话。
这不,坐在叶夜身边的行长好不容易插进话:“老叶,介绍一下。”
能在杨贞身边的人,不会是普通人。叶夜这个普通的海门人,不像是那种有着金钢石一般牢固人脉的人。
精明的叶夜知道穆家人向来低调,只此,他只是简单的介绍:“行长,小丫头叫囡囡,她也是海门人。囡囡,这是我们的潘行长。”
什么介绍这是,姓啥名谁,都没有提起。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的行长在心里腹诽着,老叶这个老滑头,有时候与他那个木头女婿一样,油盐不进。只介绍一个小名,难道,我也要叫她的小名不成?第一次见面,关系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什么叫她也是海门人,就冲着你俩说话的噪音,聋子都能够猜你俩是老乡。
莫非这个就是新上任的潘行长?穆亦漾曾经听过姐夫提到这人的名号,没想到今日亲眼所见。结实的身材,地中海的脑袋,中等个子,虽然不高,但也不矮,看着有点精干。她微笑地用普通话打招呼:“您好,行长。”
心里对叶夜有意见,潘行长对穆亦漾却是笑意盈盈:“小美女,你好。”
美女就美女,还加上一个小字。难道自己青春过人,导致自己过了18岁之后看起来还像一个未成年少女?
虽然只是一个称呼,然而穆亦漾听到人家这么称呼自己,心里还是挺乐意的:“你看着好年轻,最多也就40出头,却已经坐上行长的位置。真是年轻有为。”
夸奖的话,谁不爱听。再说,你夸一个50岁的地中海老头说他只是年过半百,人家怎么会不高兴。这不,潘行长脸上的肌肉已经笑得有点松垮:“小美女嘴真甜,难怪人家都说生女儿好,女儿会撒娇。”
“也不一定,得看女儿这件小棉袄是不是漏风的才行。”
从另外一桌走过来的杨贞刚好听到潘行长的话,自动地接上去补充。
实话实说,如果他有一个像穆亦漾这样的女儿,不知得替她操多少的心。那话是怎么说的,可能是痛并快乐着。估计他这么形容,三少也会同意他的看法。
一桌子的人看到杨贞走过来,全部都冲了起来。这不仅是礼仪,也是一种尊重。穆亦漾看到杨贞过来,她也站起来。
大家都站着,如果只有她一人坐着,会显得她特别没礼貌。
众人纷纷向杨贞问好,杨贞一一笑着回答“大家好”之类,然后才看向穆亦漾:“囡囡,看你刚才聊得挺高兴的。”
刚才还无聊地待在他身边的小丫头,突然抛下他走开,而且跟一个大爷聊得好嗨,应该是碰到老熟人。只是,这个老熟人,他并不认识。
穆亦漾介绍叶夜给杨贞认识:“这是我亲家爷爷叶夜。我没想到亲家爷爷也在这里,所以过来聊会儿。”
因为她现在说的是普通话,大家听得懂。亲家爷爷四个字一出,一桌子的人都愣住。他们之前还以为两人是熟人,没想到却是亲戚。
小丫头家要好的朋友多,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密切。杨贞知道,穆家的正牌亲家爷爷是谁,眼前的这个亲家爷爷,应该是某一个小丫头的众多要好的哥哥的老丈人。
夜夜,耶耶,还是页页?杨贞开起了玩笑:“郎郎上口的名字。”
只是,丫头认识的那些哥哥们的老丈人,好像没有人在银行工作。杨贞努力地回想着,实在想不起这人是谁。
穆亦漾笑呵呵地说:“叶子的叶,夜晚的夜。我嫂子的名字更容易记,就叫叶子。”
看到电视里的人物站在自己的面前,叶夜觉得这次过来参加会议,真是赚了。虽然不知道为何穆亦漾与杨贞这么熟络,叶夜大方地与杨贞交谈:“我姑娘是秋天生的,当时院里的树叶落了一地,于是她姥爷给孩子取名叶子。”
杨贞觉得,叶家给孩子取名,比穆三少给宝宝们取小名还要随意:“长大后,你姑娘对自己的名字没意见?”
“姑娘反倒喜欢的紧。她人懒,小时候写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抱怨她姥爷,怎么不给她取名叫叶一,这样她可以少写一些笔画。”
懒出油的叶子碰到勤劳的大木,呵呵,缘分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