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于认怂的崔因觉得自己是个识时务之人,长期跟在杨贞身边,他与穆亦漾的接触很多,知道她有时候心眼比针眼只大那么一点点。况且,女人心,海底针。你摸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什么事情生气,惹上她可没好果子吃。
瞧瞧曹之敏,三翻两次找茬小丫头,现在搞成什么熊样出来,都成为了圈子里的笑料。
五分钟之后,重新飘进客厅的穆亦漾令众人眼前一亮,识时务的崔因第一个擦鞋:“人长美,穿什么都好看。看我们囡囡,像个小仙女一样。”
这话可不是什么违心话,穆亦漾的美貌是公认的。方信附和着:“囡囡越来越漂亮,天生丽质。”
美滋滋地享受着众人对自己的赞美,穆亦漾不懂谦虚怎么写:“谢谢两位大叔。”
大叔是夸奖了,大爷却觉得还有提升的空间:“囡囡,你脖子上戴条珍珠坠子或项链,更好看一点。”
V领上衣把穆亦漾的修长的天鹅脖衬托得完美无瑕,若是在脖颈之中再点缀一下,那才是锦上添花。
谁料,穆亦漾却不肯:“我身上戴着玉佩,不想挂其它的东西。”
此时杨贞才想起,战神的玉佩,小丫头一直戴在身上。可是,那玉佩挂地小丫头的心窝,别人看不到。
小丫头不愿意,她不想干的事情,别人很难说服她。最后,杨贞也只能依了她:“也好,你自己决定。”
二楼的宴会厅里,各路神仙各界精英云集,大家都在等待贵宾的到来,宴会厅很大,但是来参加的人也就一百五十人左右。
一身黑色西装的穆克鑫正在与旁边的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穆克牟聊天,他旁边的人碰了碰他:“注意啊,贵宾来了。”
棕黄色的大门两边打开,杨贞在晋安书记赵晋的陪同下走进来,他身边跟着几个陪同。穆克鑫的视力很好,看清杨贞身边的人时,他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本来在鼓掌欢迎的双手马上擦了擦双眼,再认真地看,只是换了套衣服而已,人还是那人。他惊讶地低头对穆克牟说:“姐,贵宾身边的女孩我认识。”
穆克牟虽然有点近视,但是戴着眼镜的她,看到杨贞身边的女孩时,她觉得很眼熟:“阿鑫,她和你长得好像。”
她不认识那女孩,可是人家和自己的堂弟长得如此相似,莫非那女孩是自己的族人?
“她是咱的姑奶奶,今天白天她第一次回镇上,大朋特意带她来我家,就因为我俩长得像。”
两人不合时宜的窃窃私语,引起同伴的注意。桌上的领导用眼神示意两人,给我安静。
恰好,穆亦漾环视四周时,她也发现了穆克鑫,于是她冲他甜甜一知。她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穆克鑫,竟然能出席今天这种重要的接待晚宴。
按年龄来说,即使他吃公粮,位置也不会高。她可是记得,穆克鑫说自己比她大两岁,才24岁的年轻人,毕业参加工作最多两三年的功夫。资历短暂,即使靠着家族的扶持,也不会爬到很高的位置。
看着她职业化的笑容突然增添光彩,露出真心的笑容,杨贞心里猜想,丫头肯定碰到熟人。说不定,就是她今天回祖宅里认识的族人。
来到主桌坐好之后,杨贞低声问她:“碰到哪个亲戚来着?”
穆亦漾回答:“我的大孙子,他长得像我。”
据说,晋安的第一大姓是穆姓,穆家的人才济济,晋安有好些冒尖的人才,全是穆家人。想到风度翩翩的穆爸爸,杨贞觉得穆亦漾的族孙肯定貌胜潘安:“待会儿,让你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小丫头脸上藏不住事,人坐在他身边,心早就飞到另外一桌那里。听到杨贞的话之后,阿穆鲁氏马上吩咐身边人几句。
主要人物已经到场,晚宴正式开始。穆亦漾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基本以京菜为主,色香味俱全,感觉还可以。
简单地吃了动了几口饭菜,穆亦漾基本搁筷。她要么听杨贞与别人聊天,要么就与方信两人窃窃私语。
对于方信主动找她闲聊的异常举动,穆亦漾觉得他不正常。一般情况下,作为杨贞的重要下属,方信的关注点应该在杨贞身上,而不是无聊到随便找不相关的人闲聊。
有内幕,穆亦漾很想挖掘到这条独家新闻。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方叔,这桌上谁碍您的法眼?”
谁说小丫头单纯的很,瞧那眼神,明明是一头小狐狸。该糊涂的时候,总比猴精。方信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丫头咋那么多事,真不识好歹。方叔担心你无聊,这不有话没话地搭理你。”
在这种场合之下,你搭理我,才是对杨贞的不识好歹。穆亦漾汪亮的眼眸溜溜转:“您不说,有的是人对我说。”
丫头真不可爱,不过,想到杨贞和他身边的那伙人,几乎对小丫头百依百顺,这等糗事,她迟早知道。
方信在内心里挣扎五、六秒之后,不自然地说:“坐你二大爷旁边的那人,他以前是我同学。那家伙除了溜须拍马倍儿棒之外,半分本事都没有。”
长得一张瓜子脸,鼻梁上扛着副眼镜,理着平头,一副斯文书生模样的赵晋,情商真有这么高?
若说别人溜须拍马上升快,穆亦漾或许相信。可是,能坐到赵晋这个位置上,绝不是靠擦鞋得来。以方信的性格而言,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无中生有、恶意抹伤他人,最多添油加醋,夸大其实,把别人拐歪路上想。
所以,方信既然说赵晋溜须拍马,那么穆亦漾推断,赵晋的说话技巧很高明,是那种把别人夸得恰到好处的同时,又不让人觉得他揉情造作说出这些违心话。这只能说明,赵晋是那种拥有高超语言艺术的高情商之人。
两人既然是同窗,为何方信不待见他,其中的各种,必是不能对外人道也。穆亦漾灵机一动,贼兮兮地问:“叔,他当时抢了您的初恋情人?”
吓得方信一口白酒差点喷出来,幸好他反应快,提前捂住自己的鼻子。他赶紧就着餐布擦干净沾满白酒的左手,接过始作俑者穆亦漾递过来的湿巾,好想揪红她的小耳朵:“我说,你的想象力要不要再丰富点?”
“可以啊。”穆亦漾还真的歪着脑袋,思想开始天马行空,脑洞大开,“我婶的初恋情人是他?”
万箭穿心,方信觉得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找穆亦漾闲聊,这回可好,他心里深埋的那根刺竟然被她扯到。唉,早知道,就不让她随便猜。他知道她的预感异于常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小事,她竟然也能蒙中。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
看到方信脸上万紫千红的表情,穆亦漾觉得自己今晚应该买彩票,她乐开了花:“叔,您的气量够小,喝的哪门子飞醋。”
谁说我气量小,方信气鼓鼓地用食指敲穆亦漾的脑袋:“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
“我比你懂。”
不服气的穆亦漾顶了回去,她扯下方信打她脑袋的右手,以导师的口吻,小声地劝他:“他是我婶的初恋情人又怎样,最后,我婶身边的知心人还不是您嘛。陪在我婶身边几十年的是你,又不是他,他哪根葱哪根蒜。对我婶来说,他不过是我婶少女怀春时的一个小插曲。他是过去式,你是现在式和将来时。最大的赢家才是你,我还奇怪呢,对于他,您有什么好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