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将笔墨纸砚依次摊开,使其各就其职,各待其命,再一旁磨着砚台。
“师傅,你的伤可好?”代容兮走近,眼里只有那受伤的左臂。
“为师暂且无恙,只是近日里习书费些神。”
“习书?”
“为师命人抬了些书来,这笔墨纸砚,也是方才才送上来,恰巧,你一进门,就吆喝了这些。”京离尤指着案桌上的笔墨纸砚。
代容兮走到案前,将毛笔蘸了蘸墨汁,沉思片刻,早已在心中想好的宅院名,一时间无了踪影。
“容兮这是写什么?”京离尤凑上前来,看着思索的代容兮。
“嗯......我要给这起个名,又不知该如何起。”代容兮手中毛笔悬空,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又停顿。
“不如一起想?”京离尤轻笑道。
“也可!”
代容兮在宣纸上一横一竖,第一个字为雅,又是一横勾,再而一横,第二个字是为居。
她迟疑着,往复,最终放下手中的毛笔,宣纸上落着整洁的,似美女簪花,又入木三分。
“笔酣墨饱,容兮每日里都练字?雅居,不错!”京离尤夸赞道。
代容兮望着这两字,心中略有不满,这字虽娟秀多姿,但总有一股约束感,不甚自然。
“师傅夸奖了,我只是偶尔练习罢,只是突发奇想,还望师傅拿去做个牌匾回来。”
“当然,”京离尤看向竺烟,“竺烟,待这墨汁干透,立即拿去雕刻。”
“是”竺烟轻声应允。
“容兮,是否觉得此地甚凉?”京离尤见今日阳光甚好,也只是穿了件薄衣,一阵一阵凉风,似要入骨寒。
竺烟默默低头,心中只觉得阴风阵阵。
“...”代容兮点头,她脸色苍白,遭风所赐予,先前的红润早已不见踪影。
“竺烟,待会下去时,记得吩咐些衣物上来,算了...,还是找个裁缝上来,再买些布匹。”
“是”竺烟应允,见墨迹已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宣纸拿起,准备往山下走去。
“竺烟?”代容兮叫住他。
“那日,多谢”代容兮说的那日,即为与闻人一交手那日。
“举手之劳,况且甜粽派门主只是与你切磋罢,并未加害于你。”竺烟转过头,回答着。
京离尤满是疑惑,难道两人在梧桐村相遇过,还互相认识?
“那日我还以为你也是加害于呆书生,是我疑心,还怒目相对,多有冒犯,请勿介怀。”
“介怀者为小人,少主,先走一步。”他向京离尤示意,见京离尤点头,就离开了。
竺烟手拿宣纸,终得下山,这风不停,他也觉风寒体冰,又不得活动,所以,先走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