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轻声道:“魏王殿下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公鱼摇头道:“谈不上苦心二字,若真是苦心,也不会让你看出那么破绽,只能说是临时起意罢了。”
陈公鱼轻笑一声,“不过你能瞧出这么多破绽,也着实有些出乎孤的意料之外,好在也有意外之喜,诛仙竟是自行出匣,算是让孤省了不少功夫。”
“诛仙不是这扇石门的钥匙,诛仙剑气才是。”
“所以孤才会给你说了这个陈公鱼的故事,无外乎拖延时间而已,既然剑气已经注满,那么故事也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徐北游转头望向石门,说道:“想来魏王殿下对于剑宗十二剑并不在意,真正在意的是我剑宗的千年继续。”
陈公鱼没有否认,干脆点头承认道:“孤现在要做的事情,揭开那层皮,说白了就是造反,既然要造反,就要兴兵征伐,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将领,也不是兵士,而是银钱,没有银钱就没有兵器甲胄,没有马匹粮草,没有军饷赏银,任凭你是智谋通天的绝代名将,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孤这些年来治理魏国,再加上做些海贸的生意,确实攒了许多银钱,不过仅仅是组建大军和置办火器,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再想要跨海远征中原,仅仅是靠魏国一隅之地,还是太过勉强。”
陈公鱼看着徐北游说道:“朝廷的钱很多,但是朝廷用钱的地方更多,真正有闲钱的人还是你们这些宗门和世家,其实孤不用为银钱发愁,因为道门和叶氏、慕容氏、上官氏给孤许诺会一力解决军费问题,不过命脉被他人握于掌中非孤所为,所以孤还要准备一条后路才是。”
徐北游点头道:“所以你就要千方百计拿到我们剑宗的千年宝藏。”
陈公鱼笑道:“孤无意与剑宗为敌,有些话孤也确实没骗你,就在几十年前,孤作为剑宗的客人登上了碧游岛,不但见到了当时剑宗的三大长老,还见到了剑宗宗主上官仙尘,孤在逐鹿十年中,有过不少次游说,最让我满意的有三次,分别是前往君岛万石园游说陆谦退兵,登上都天峰见道门老掌教紫尘,还有就是这次来到碧游岛说服上官仙尘北上后建。”
“早在大报恩寺的时候,孤就对一个老和尚说过三十年来求白冠的话语,可是那个佛门和尚却什么也没说,孤这辈子跟许多人说了许多诛心言论,有道门老掌教紫尘,有大剑仙上官仙尘,有佛门上代方丈牧观,有江南王陆谦,有东北王牧人起,还有孤的父兄两人,他们都听得如痴如醉,所以他们明知道孤不仅仅是诛心之言,更有诛心之心,仍会留下孤的性命,一直到了今日。”
陈公鱼再次望向正在逐渐开启的石门,微笑道:“南归,石门开启还要些时候,你想不想听一听孤的故事?”
徐北游伸手握住诛仙,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