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个女孩子说的,只是话中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乔荞疼的一张漂亮的脸皱在一起,闭紧双眼,像是死死的压抑着快要到嘴边的呼叫。
乔母怔愣了一下,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被生生忍住了的模样,看乔荞的眼神竟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乔荞扯了扯嘴角,想要安慰她,自己没事,却没能说出口,后背实在是太痛了,像是整块后背都被煮熟了,灼伤的很疼很疼,无法言喻的疼。
木姜在旁边又急又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停地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问。
“还好吗?疼不疼?你怎么这么傻呢?怎么这么傻啊你?”
说着说着,声音都含着一股子很重的鼻音,快急哭了。
林佑之条件反射性的抬手,想要扶她,“我送你去医务处处理一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阻止了意图扶住乔荞的林佑之,“林少爷。”
“哇。”木姜吓了一跳。
只见,牧一眼神一冷,面无表情的警告林佑之。
乔荞猛地回头,正好看到了林佑之的手快要搭在自己肩膀上,不假思索地错开身,避开了。
林佑之的手就这样僵硬地停留在了半空中,那双干净温柔的眸子里,写满了伤心难过。
乔荞眼神微闪,下意识的往牧一身后看了看。
林佑之黯然的收回手,眼底一闪而过的自嘲,被很好的掩饰了下去,状作淡定从容的收回手。
不然再难过,再伤心,心里被戳的伤痕累累,满目疮痍,他从小所受的教养要求,都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半分脆弱。
他自认为自己控制的很好,却不知旁边的那些女生们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一个个看乔荞的眼神就更加不善了,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随着牧一的声音,旁边跟了好几个气场强大的深色系制服的男人,他们与牧一都是如出一辙的板着张脸。
仿佛像是在为谁开道。
果然,下一刻一道颀长优雅的身影出现在了拐角处,他所到之处简直是以不可抗拒的气势碾压所有人。
在座的所有人呼吸一窒,心照不宣地暗暗吸了一口气。
乔荞手指无意识的蜷曲了几下,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眼底此时闪过了一丝朦胧的泪花。
仿佛听到了头顶上的人叹息了一声,那声音轻不可闻,远的算是从天边传过来的,实在难以辨认。
他眸子沉了沉,语气微凉,“才一会不见,你就把自己弄得满身伤?”
乔荞一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劭青山这番话中好像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不,肯定是她出现幻觉了。
他…
他怎么可能生气?
啊,不对呀,照理来说他们是夫妻,劭青山为什么不能生气?
但是,脑海里还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提醒她,他是不会生气的,他不可能会生气。
林佑之愈发黯然神伤,但他就如自虐般,不肯放过自己,双眼紧紧的盯住他们俩人。
乔荞强颜欢笑,“我还好。”
“好什么好呀,那么烫的水,后背都在冒气,也不知道有没有起泡?”木姜带着哭腔,“谁让你帮我挡了?”
她这是纯粹的迁怒了,“还有,这保温杯到底是谁的呀?这么没有公德心?喝完水之后不知道把它拧紧吗?”
劭青山冰冷的眸子沉了沉,一股子莫名的煞气阴戾,在他的周身蔓延开来,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黑雾中。
这煞气首当其冲就是朝着“罪魁祸首”去的。
之前出声阻拦的男生被劭青山这凉凉的眸子盯得双腿发软,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已…经有…有提醒她…她了,那…水很危险…”
劭青山目光凉凉,自他周围,气压忽然低下来,仿佛进入了北极。
男生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已经没有声音了。
同一时间,乔母心里也惴惴不安,生怕劭青山又像上次那样与她算账,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实在是拉不下这么面子,也不愿低头。
乔荞说不出此时心中的复杂情绪,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次次的将她从尴尬苦恼的境地解救出来!
不对,
她为什么要用每次这种词?
努力的回想,可不管她怎么强逼自己想,都是徒劳无功。
劭青山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众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恨不得立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听他云淡风轻道,“听说我的妻子被人给欺负了,来镇场子的。”
乔荞眸子怔了怔,望着他久久没说话。
听说我的妻子被人欺负了,来震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