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青山不冷不淡的撩了下眼皮子,“不送。”
“……”男生脚下一趔趄,悻悻然的朝她们强颜欢笑。
落荒而逃。
木姜暗暗的叹息一声,顿时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即视感。
他通身矜贵优雅的气质,在环境糟糕的酒吧里,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人,身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势,让那些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来搭话的女孩子歇了心思。
木姜坐如针毡,不停的在心里嘀咕着,乔荞怎么还不回来?
没过一会儿,洗手间那边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很大的声响。
劭青山蓦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木姜一脸茫然。
阴佳佳眸子一变,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毫无预兆的跟了上去。
“唉,你跟过去做什么?你还不快回来。”
阴佳佳充耳不闻,头也不回。
木姜无奈之下,只能同样跟上去。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乔荞的衬衫扣子居然一下子被扯开了三粒,头发更是湿了大半。
看到劭青山,鼻头一酸,一双漂亮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
劭青山眸子一暗,蹙了蹙眉,不假思索地走上前,把手臂弯中的西装外套包裹在她身上。
“伤到哪里?”
他的语气不算柔和,甚至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冷。
乔荞咬了咬唇,并不想说出来,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太多太多次狼狈的场景,反而越来越难以启齿。
“你是谁啊,少在这里多管闲事,我教训我自己的女人,关你们什么事?”男人走路趔趔趄趄,脸上通红,隔着老远都能够闻到那股子酒气。
看来是喝醉了,将乔荞认作了他的妻子或女朋友什么的吧?
“我这个人一向公平。”
他目光荒凉,冷冷的睨向男人,道,“哪只手动的?”
接近四十岁的男人,醉醺醺的,走路七倒八歪,气焰嚣张,大着舌头的说,“我两只手都动了,怎么样?你还想和我打一架不成?”
劭青山嘴角一勾,那抹笑意没有抵达眼底,眼底反而是快要凝结成冰的荒凉。
“打架恐怕不行。”
男人洋洋得意,还以为劭青山是在说自己打架不行,原本就嚣张的表情,现在就更加了,就差没有把下巴抬起来,用鼻孔看他了。
事实上,他做不到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劭青山比他高了一个头还不止,他就算是有心用鼻孔看劭青山,身高差也不允许。
“哼,既然知道自己不行,就少在这里管老子的事情!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牧一。”
“少爷。”
劭青山恍然未闻,轻描淡写道,“既然他不愿意回答,那就两只手都折断吧!”
这是第一次劭青山毫不掩饰的残忍手段。
旁边的木姜听得心惊胆寒,他是怎么做到把一句很暴戾的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她再次默默的离开了几步,不停地拉开她与劭青山的距离,灵光一闪。
完了,今天是她拖乔荞来的,劭太子爷该不会把这笔账记在自己的头上吧?
“是。”牧一面无表情的应道。
男人眼皮子直跳,他虽然喝醉了,却不是个傻子,牧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我不好惹”的气势,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他心道,不好,这小白脸身份怕是不一般。
“你敢。”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啊!”
牧一却望若未闻,一步步的逼近,男人步伐慌乱的不停往后退,可是退了十几步后,背抵上了又硬又冰凉的瓷砖墙壁,发现自己无路可退时,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
声音微颤,“你别…别别过来,我真的叫人了。”
醉酒的男人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后怕,甚至明明之前还是醉醺醺的,别人都可以认错,此时居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劭青山眯了眯眸子,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事实上听到他呼救后赶来不少人,但那些人中有不少人都认识劭青山身边的牧一,劭青山依旧戴着口罩,密不透风,可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认识劭家太子爷的身影。
毕竟如太子爷这般风华绝代的人物,整个圈子里,都数不出第二个了。
众人噤声,甚至拖住旁边那些不知深浅的蠢货,警告他们别走上来捣乱。
木姜看得目瞪口呆,心里面再次肯定了,以后不要轻易招惹劭家这位太子爷。
她下意识的往乔荞身后躲了躲,“你平时都怎么和他相处的,他…会不会家暴?”
乔荞一头黑线。
一身狼狈的她,此时身上还披着劭青山的外套,淡淡的檀香萦绕在乔荞的鼻尖,她想要不闻,都难。
这种味道,沁人心脾,很好闻,还能解压,在如今这个浮躁不安的社会中,极少有人会选择在自己的身上熏上这种充满了古风韵的清香。
劭青山还真是独特,就像他这个人,身上好似藏着无数的秘密,神秘又危险,如同一朵罂粟花,诱使人一步步的靠近,又唯恐会靠的太近。
阴佳佳直接忽略了旁边的木姜日常犯蠢,关心问,“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乔荞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