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拗的让人无法理解,眼睛通红的如同入了魔的魔女,神情悲凉,眼睛又红又涩,“劭青山,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喜欢上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劭青山眸子微垂,在乔荞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狠狠的颤抖了好几下。
“你别骗我,都已经到了这一个地步了,我不需要你替我顶罪,我只想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让劭青山为她顶罪,之所以不逃跑,是因为她早就已经做好了自首的准备。
哪怕是死,她也想死个明白。
原谅她的自私,她不希望到死自己的都只是劭青山生命中的一个路人,她想要在他心上留下痕迹。
她不敢去奢望这个痕迹很深,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尖刀,她只是希望能够留下痕迹,哪怕只是一点点,至少证明,不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劭青山沉默不语。
乔荞泪流满面,压抑着自己心口的疼痛,她不甘心的再次确认道,“就真的连一点点都不曾有吗?”
卑微到了尘埃里的语气,令一旁的牧一听了都不由自主的心口一疼。
劭青山沉默的时间越长,乔荞心口的伤口就越疼,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狠狠的撕开她疼痛不已的伤口,她无力反抗,更反抗不了,因此伤口被撕扯的血淋淋,不堪一击。
“我明白了。”乔荞脸上的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配上她苍白的脸色,竟然有几分林黛玉的柔弱,在这夜晚,显得分外单薄,让人心疼。
劭青山别开眼,不看她伤心的模样,狠心的冷淡道,“我以为你已经清楚明白的,毕竟从一开始我们就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
这一番话,无疑是在乔荞身上扎了一个大洞,她感觉冰冷的风从那个大洞里吹了进来,她的心空落落的,冰冷又荒芜。
那广阔无垠,犹如草原般荒无人烟的心上,除了空虚,就只剩下了悲戚。
眼泪从一开始就不曾停过,只是从最开始的冰凉到现在的滚烫,像是要把皮肤都灼伤的那种炙热。
她曾无数次的警告过自己不该去奢望的就不要奢望,只是不知道在何时劭青山已然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在她不曾发觉的时候发芽,等她反应过来——
一切都完了,成了参天大树,撼动不了,想要将他从自己的心上退出,无疑是在硬生生地剜她的心头肉,并且还剔除不了分毫。
难怪别人说儿女情长让英雄气短。
她虽然不是英雄,但在遇见劭青山,之前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心冷了,毕竟,林佑之对她百般体贴,也不曾在她的心上留下半分痕迹。
劭青山话刚落音,巷子外就听见一阵警车声滴滴的响。
“你快走吧!”乔荞猛地回神,理智立刻回笼,不假思索的一把推开他,只是很可惜,根本就没能推动他,她身上的麻醉药作用还未完全消退,只能软绵绵的催促道,“走啊,我会告诉他们,人是我杀的,与你们无关。”
原本这一切就是他无关,若不是他强行插一手,像那些属于自己的痕迹全部都擦拭掉,又怎会落入现在这般危险的境地?
以前她一直觉得——我爱你,与你无关!
这句话特别的矫情肉麻,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知道,怎会与他无关呢?
现在乔荞越来越能够明白说这句话的人心里究竟是藏着怎样的深情?
因为,她实在做不到,爱一个人,却不需要他一分一毫的回应。
她心里十分的焦急,就怕下一秒警察就会堵在巷子口,把劭青山也当做自己的同伙!
那他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用的。”劭青山目光灼灼的盯着焦急万分的少女,无比冷静道,“我把上面你的指纹擦了,那上面现在只有我的指纹,现场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只有一把刀,那刀把上全是我的指纹。”
乔荞面如死灰,对啊,他是那么一个心思缜密,做事谨慎之人,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不对的东西,或者是指纹呢?
她眼睛一亮,“摄像头,这附近肯定会有摄像头,肯定把我之前的那些事都记录了,你就算把证据都擦了,也掩盖不了事实!”
少女精致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我刚才已经让人清除了记录。”劭青山眸子暗了暗,轻描淡写道,“现在是摄像头里已经没有了今天晚上的记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你过多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劭青山!”乔荞眼睛血红,泪如雨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胸膛,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事情?为什么要让她心里更加难受?
就是因为他总是这般,似乎自己在他那里成为了唯一的特例,她才会忍不住的生出了妄想啊。
她哭的就像一个没爹没娘,还没吃到糖的孩子,无比的凄惨,“你这样子做…无疑是断了你自己的所有退路,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