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且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颤了颤,正好是乔荞握在手中的右手,因此,他这一动,乔荞自然是立马觉察到了,她几乎欣喜若狂的喜不自胜。
“劭青山,你能听到我的话对不对?”
但是很可惜,他的手指只颤动了那一下,后来就再也没了动静,不管乔荞再怎么求,再怎么说,就是没有了动静。
乔荞眸子暗了暗,“一定是我的方法不对。”
她想也不想的就从旁边的牧一手上夺过刀子,动作迅速的划破了她的手指,滴了将近十毫升的鲜血放在杯子里,“牧一,血玉粉末呢?”
牧一也是被乔荞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着了,反应过来后,迅速的从口袋里拿出白色的透明袋,倒出大概指甲盖的小丁点粉末。
“少夫人,巫医不是说一个月只能放一次血吗?”牧一皱了皱眉,放血太多,对少夫人身体影响不好。
何况,少夫人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差,最明显的就是贫血问题,蹲的时间太长或站的时间太长,都容易导致少夫人眼前发黑,一时晕厥。
牧一实在是担心万一少爷还没醒来,少夫人就先倒下了,那他们怎么对得起少爷的托付?
“我想试一试。”乔荞也是急疯了,一心想让劭青山醒过来,不管不顾的就做了,但既然已经放了血就不能浪费。
“就这一次,反正离一个月的时候没多久了,也不差这几天。”乔荞抿了抿唇,一口将自己放出来的血倒入口中,再以嘴对嘴的方式,灌入劭青山的口中。
牧一与牧二对视一眼,无奈的闭上嘴,少夫人在少爷的问题上总是容易忽略自己,不管他们怎么劝,少夫人都是听不进去的。
乔荞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在她的口中无声的蔓延开来,但她却仿若无事人般,眼都不眨一下。
最开始那浓浓的血腥味,她确实不习惯,但四年下来,已经彻底适应了这奇怪的味道。
但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嘴角也染上了淡淡的血色,为他高不可攀的高贵清雅,染上了一抹难得的妖艳。
男人穿着古装,更有这一头比女人还要乌黑亮丽,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开,有的披露在他的长袍上,有的散落在床边。
虽然,留着一头长发,却并不显得像女生,更像是画中的远古天神,清雅绝尘,高不可攀。
她纤细的手指指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男人薄凉的唇瓣,鲜红的血色顺着她的指腹轻轻地沾上了劭青山的唇瓣,寒意刺骨的冰窖里,只见她喃喃自语,“难道终究只是一场空吗?”
牧一见乔荞的状态很不好,只能安慰道,“少夫人,您别太急了,巫医不是说过了吗?时间到了少爷自然就会醒来,您就是再着急也没有用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番安慰是苍白无力的,但是,没办法,能不能让少夫人一直赖坐在冰窖地上吧?这冰窖始终本来就十分的寒冷,再在地上坐上一段时间,只怕人都要感冒…
乔荞抬眸,“他真的会醒来吗?”
牧一,“……”这个,他可不敢保证,少爷都已经昏睡了这么久了,四年的时间,血玉所磨出来的粉末也即将快要用完了,若是这段时间再不醒来,那就…很难说了!
牧一连忙求助旁边的牧二,示意他赶紧说一句安抚少夫人。
“……”牧二无奈又头疼的别开眼,他可什么都没说。
“劭青山,我守了你整整四年,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青春美好的时光全部都耗费了,如果你真的像爷爷说的那样爱我,那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乔荞哭的不能自已,四年的时间,她变得足够强大,但其实那是在别人的眼中!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早就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四年的时间已经将她满心满眼的希望一点点的转变成了失望…绝望。
女人漂亮精致的脸蛋上全布满了泪痕,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只是更加的眷顾她,又或许是可怜她吧…
她声音颤抖的厉害,“看在我守了你整整四年的份上,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一次次的看着他,即将又醒来,然后,又彻底的没了动静…
这样的折磨周而复始,她觉得她自己可能随时都要撑不下去了!
“劭青山…”女人泪流满面,一时过于激动,正准备起来时,眼前一黑,彻底的倒了下去。
“少夫人…”
“少夫人,病发作了!”
“快,赶紧出去!”
一阵兵荒马乱,手脚无措中,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哭到发病的女人,被牧一等人拥促着赶紧抱出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