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那汉子跪在月宁安面前,惊恐的大喊,月宁安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对上首的刘大人道:“刘大人,扰乱公堂,你不依法处罚他吗?”
“这......”刘大人还以为,月宁安会以受到惊吓为由,要他处罚那汉子,他都已经想好了怎么拒绝月宁安,不想月宁安竟是拿这汉子扰乱公堂来说事,这倒是叫他无法说不了。
“怎么?扰乱公堂,不用受罚吗?那我刚刚只是没有跪下,大人就要将我拖出去,现在......”月宁安脸上的笑容淡失,看向刘大人的眼神也陡然变得凌利,似在无声的说:刘大人,你的公正不阿呢?
“奸商,你这奸商害人性命,本就该死!我就是要打死你,陪我娘的命来!”跪在地上的汉子,见月宁安居然要刘大人罚他,顿时破口大骂。
掌柜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他抬头看了月宁安一眼,却看到月宁安朝他摆了摆手。
掌柜见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大人见月宁安不依不饶,那汉子又不肯退让,不由得皱眉,但还是为那汉子说了一句话,“夫人,这郭三石乃是原告,我要是把他拖走,这案子就没有办法审了。”
“奸商,奸商......你害我娘性命,你还我娘命来!”那汉子也就是郭三石,听到刘大人为他说话,顿时底气十足,狂暴大喊,要不是官差押着他,怕是早就扑到月宁安的面前。
月宁安仍旧没有把他当回事,只道:“大人,扰乱公堂只有拖下去一种处罚吗?”
“夫人,这是公堂,休得胡搅蛮缠。”刘大人不悦道。
月宁安气笑了,“我胡搅蛮缠?大人你在说笑吗?先前,我还没有扰乱公堂,大人就要按扰乱公堂之罪罚我。现在,这人明显就是扰乱公堂,大人却不肯处罚。莫非,大人的公正不阿,只针对我这种有钱无势的弱女子?”
“夫人,这是公堂!怎么审案,由本大人说了算!”刘大人面上微恼,气急败坏的道。
这奸商着实可恶,偏行事滴水不漏,叫人抓不到把柄。
“哦......我明白了!”月宁安那一声“哦”,拖着长长的尾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大人。
“月宁安!”刘大人自认自己处事公平,并没有错,可是......
被月宁安这么一看,心里却莫名的恼怒,有一种被人看透的心虚。
“大人的公正严明果真是可笑!”月宁安却不给刘大人面子。
她猛地站了起来,脸若寒霜,杏眸微瞪,嘲讽的道:“大人,你见他是一农家汉子,母亲又丧命了,便觉得他可怜,要为他伸张正义,处处照拂,便是他犯了错也假装无视。相反,你见我有钱,见我有势,哪怕我什么也没有做,便认定我为富不仁,认定我以势压人,还不曾审案,就先给我定上一层罪名,便是没有犯错,也能挑出错来要处罚我。大人,你这么做,真的是公正不阿吗?真的对我公正吗?”
刘大人确实有原则,也确实知错就改,可也不过如此。
“月宁安,你休得胡搅蛮缠,本官一向公正,绝没有偏向任何一个人。”刘大人不认为自己有错。
像月宁安这种有权有势的,要是不压着他们,普通百姓哪来的活路?
就像这郭三石,要不是他这个府尹公正不阿,要不是这是天子脚下,哪有可能告得了月宁安?
“大人!你确定,你没有偏向任何一个人?”月宁安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