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月宁安对他的排斥,陆藏锋终是没有动。他定定地看着月宁安,轻轻地点头,掷地有声地道:“是!往后余生,你月宁安由我陆藏锋守护!”
“呵......”月宁安轻笑一声,看着陆藏锋,好半晌,再次作揖拜下,“那以后......就拜托大将军了。”
陆藏锋没有说话,也没有扶月宁安起身。
他知道,月宁安不信他。
不过没有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
陆藏锋暗叹了一声,掩去心中那一丁点儿的遗憾,道:“坐下吧,我跟你说说后续的事。”
“劳烦大将军了。”月宁安没抗拒,她也想知道,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月宁安在原位坐下,神色如常地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腿上。
屋内的气氛已恢复如常,她现在很平静。
陆藏锋上前,稍稍将椅子拉开,保持着一个既适合谈话,又不至于让月宁安觉得太近,受到侵略的距离。
月宁安见状嗤笑一声。
其实,陆藏锋也可以很体贴,只是他的体贴,要看他的心情。
“你从洛园出来,抢了一匹马,那马的主人是朝廷的送信使,他死了。”陆藏锋没有提,他处置张韶元的事,而是从正事切入。
跟月宁安打过多次交道,他知道只有谈正事,才能让月宁安不那么防备他。
“人死了?”月宁安皱眉,“当时情况紧急,我虽然抢了他的马,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杀他。”
“嗯。人是张家下人杀的。事情,本将军已经进宫向皇上禀报,洛园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不会有人找你麻烦。”陆藏锋轻描淡写地,揭过了他在其中的作用。
不过,月宁安只从这支字片语中,就明白陆藏锋出了很大的力。
月宁安苦笑道:“我又欠大将军一次救命之恩了。”
要不是陆藏锋及时进宫,在皇上面前为她说话,凭张家的能量,定然会将杀死朝廷送信使的罪名,扣在她身上。
犯了杀人罪,杀的还是朝廷的人,哪怕皇上还要用她,她也少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最主要的是,她落了一个把柄在张家手里。日后,张家一旦想报复她,将此事闹出来,依律法判,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便是能活着,她也不再是月宁安了。
陆藏锋帮了她一个大忙,这恩情,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还了。
“些许小事罢了。”陆藏锋抬了抬手,不以为然地道。
他倒是想要,再提醒月宁安一句,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可现在这气氛不适合。
陆藏锋又道:“宫里来人,是为晴熙长公主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我以为晴熙长公主,会造造势,再酝酿一下,没想到她这么急。”月宁安一脸轻松,显然没有把晴熙长公主的为难放在眼里。
陆藏锋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杀的信使,送来的是北辽的公文。北辽皇帝下旨召南院大王耶律齐回国,那耶律齐是假的,无论是手段还是头脑,都不如真正的耶律齐。那假货此次回去,别说王位,能保住脑袋就不错了。”
陆藏锋说到这里,讥讽一声,又道:“晴熙长公主不知从哪,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匆忙进宫,拿出永宁侯府犯事的证据,换来皇上的庇护。她不敢提别的要求,心里有气又没有地方可以撒,只能提前对你出手。我知你已有应对之策,尽管出手便是,天塌下来,有本将军在!”
晴熙长公主和张韶元一样,没有能力报复真正的敌人,又不肯正视自己的失败,就把错全都推给月宁安,拿月宁安出气。
不过,没有关系。
不管是张韶元还是晴熙长公主,既然敢出手,就要做好承受他陆藏锋怒火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