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一天一夜没睡,还一天一夜没有用膳,先前有外人在,他怎么也要顾忌一下崔公子的形象,当着月宁安的面,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了。
“你没有用膳?”月宁安见崔轶,居然不顾形象与礼仪的,在说话的时候吃点心,大胆猜测崔轶饿狠了。
崔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将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苦笑:“你是问昨天的晚膳,还是今天的早膳和午膳?”
“堂堂崔公子,连口饭都没得吃,你也太可怜了。得,正好我也没有吃,一起用膳?”月宁安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不想告诉崔轶,她没比崔轶好到哪里去。
“拜陆大将军所赐,本公子人卑言轻,能有什么办法呢。”崔轶起身,含笑的调侃了一句。
“人卑言轻崔公子,我记下了。”月宁安忍不住失笑。
“普普通通月娘子,真不用记。本公子人卑言轻,但说出去的话,本公子还是认的。”崔轶璨然一笑,一扫眉眼间的疲倦。
月宁安笑得不行,好半天才止住:“我们先用膳吧,再说下去我都笑饱了。厨房备着饭菜,只是不知符不符合你的胃口。”
“我不挑食。”崔轶起身,随同月宁安一同来到膳厅。
明月山庄的下人动作很快,两人刚落坐,下人就将热饭菜端来了。
食不言,寝不语。崔轶与月宁安也确实饿了,两人也不说话了,只埋头吃饭。
用完膳,月宁安让下人在凉亭摆了一副茶具,与崔轶移步凉亭,崔轶这才说出他的来意:“昨天贡院外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是有北辽奸细煽动。除了带头的几个,余下的学子功名还在,只是十年内不得科举。”
月宁安举起茶杯,朝崔轶敬了一杯:“崔大人公正廉明,乃是汴京百姓之福。”
“别谢我,这桩案子是陆大将军发现了疑点,赵大人查出来的证据,我不过是跟那些学子宣读了一下。”崔轶摆了摆手,并不领功:“学子闹事的事,虽然平息下来了,但主要矛盾还是没有解决。带头闹事的那四个学子被革了功名,却仍旧不罢休,他们跪在杏花楼外,高声喊着求你成全他们。”
“成全他们?成全什么?”月宁安一脸不解。
崔轶唇角微扬,略带嘲讽地道:“他们的未婚妻是杏花楼的姑娘,他们知道你是杏花楼背后的主人。他们跪杏花楼外,求你放过他们的未婚妻,成全他们的一片痴情,让他们有情人能成眷属。”
“哈!”月宁安气笑了:“这些人真是好笑。先不说,不管明面上还是私底下,杏花楼都跟我没有关系。就算跟我有关系,杏花楼的姑娘都是花银子买的,有本事花银子买回去呀?要我成全?成全他们什么?他们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以为天下人皆是他爹娘,他们一哭一求就有用了?”
“他们跪在杏花楼外,说你要不成全他们,他们就跪到死。杏花楼在闹市,人来人往,且那几个学子也没有闹事,只是跪在那里,官府也不好拿人。”真要拿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知道月宁安与杏花楼牵扯的深不深,再加上他也担心月宁安,便跑了这一趟。
“拜托,都是大人了,拿小孩子这一套吓唬谁。”月宁安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跪一跪就要我成全他们?我还对陆藏锋痴情一片呢,谁来成全我?”
“陆大将军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但另一位听到,可能要伤心了。
月宁安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满头黑线:“口误,你当我没有说!”
崔轶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道:“本公子虽人卑言轻,但从不撒谎。”
他的封口费,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