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乐极生悲,刚笑两声,就咳了起来,连带着扯到伤口,一阵猛咳,久久不停,饶是赵启安再能忍,也痛得蜷起身子。
“大人,喝茶。”月宁安给赵启安倒了一杯水,略一犹豫,又取出一瓶药递给赵启安:“大人,这是孙神医备的益体丸。”
“咳咳......”赵启安接过茶盏喝了两口缓了过来,抬过月宁安手中的药瓶,笑了一声:“难得你会给我送药,我以为,你恨不得我立刻死了。”
“大人说笑了。”如果赵启安不是她的顶头上司,不是皇上的弟弟,月宁安真的想暴揍赵启安一顿。
什么叫,她恨不得他立刻死了?
这种话心里了明白就行了,说出来了......
行吧,她脸皮厚,说出来了,她也不会当回事。
好在,赵启安没有向以往那般咄咄逼人,就着温水服了两粒药,赵启安脸色稍缓。
月宁安知道,赵启安该说正事了,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等着赵启安开口,却听到赵启安说:“十年前,来青州的不是陆藏锋一个人,我也来过青州。”
月宁安看了赵启安一眼,没有说话......
赵大人伤的是脑子吗?
月宁安的沉默,并没有让赵启安停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月宁安:“十年前,你见到的人是我......你会嫁给我吗?”
月宁安知道,她必须回答,同样月宁安也知道,赵大人果然伤到了脑子。
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大人......”作为一个商人,不得罪任何人,是她的行事准则。按说,她该给一个莫棱两口,能安抚住赵启安的答案,然......
话到嘴边,月宁安却突然改了主意:“大人,您姓赵!赵氏皇族的赵!”
月家的悲剧,皆是赵姓皇族一手造成,她怎么可能嫁给自己的仇人?
赵启安疯了,她没有疯。
“是月家,背信弃义在先。”赵启安抿着唇,满脸不快,一向阴沉看不出情绪的眸子,似酝酿着无尽的风暴。
月宁安红唇轻启,不以为然地道:“大人要觉得月家对帝王不忠,诛月家九族便是。”赵启安莫不是认为,月家人该对皇室感恩戴德?
赵氏皇族从来没有信任过月家,月家于赵氏皇族而言,从来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好用的、趁手的工具。
赵氏为君,月家为民。月家当年背信,赵氏皇族也没有对月家心慈手软,更没有高抬贵手。
月家能传承至她这一代,凭的不是赵氏一族的怜悯与宽容,而是用数以万万计的钱财,和月家上千人性命换来的。
她月家人是凭自己的本事,从赵氏皇族手中挣得一丝生机。月宁安不认为,她月家该对赵氏皇族感恩戴德,死心踏地,为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氏皇族,于月家没有恩。
赵氏皇族也不是月家的伯乐。
甚至,赵氏皇族与月家,有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