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扫了一眼,笑道:“赵大人是不是忘了,你手中的血玉珠,还是从我月家抢去的。你觉得,我会缺解药吗?”
赵义薄不会真以为,就凭他那个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儿子,能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逼她服下血玉珠吧?
“月娘子出自豪富之家,金山银山都见识过,我这礼确实拿不出手,让月娘子见笑了。月娘子你该知,我出身贫寒,乍然富贵,能拿出手的东西不多。月娘子看上了什么尽管开口,但凡我能做到的,我绝无二话。”赵义薄神色不变地将锦盒收回,心中却是翻起惊涛。
没想到,血玉珠居然治不了月宁安,可恶!
“守备大人爽快,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要我未来十年的一成收益,再加......范家未来十年的一成收益。”月宁安绝不承认,她就等着赵义薄上门。
作为赵义薄唯一的儿子,赵云冲的身价绝不能低,至少不能比她买的那车西域草药便宜。
阎冥京鬼市的事,赵义薄和范家主或许忘了,但她一日也没有忘记!
“月娘子果然豪富,这......价码,太高了,我付不起。”饶是赵义薄见过大风大浪,听到月宁安的话,也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月宁安她怎么敢说!
她疯了吗?
“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生意嘛,总要一个愿卖,一个愿买的好。”赵义薄出身贫寒,她信了。
确实挺小家子气的。
她当初在阎冥京鬼市,可曾嫌过价码高?
月宁安这是半步不退?
赵义薄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好脾气地问道:“月娘子再开一个价。”
月宁安嗤笑:“守备大人,在阎冥京鬼市的时候,我让你们......再开过一个价了吗?”
她当初可是连价都没有还一下,范家开什么价,她就应了什么价,一句废话也没有。
身为鱼肉,就要有任由宰割的自觉。
赵义薄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面容扭曲地道:“我做不了范家的主,不如我把范家主请来,月娘子与他面谈?”
“守备大人,这生意不是我要做的。”赵义薄想什么美事呢。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蜗居青州十余年,上头没有人管,就真当自己是土皇帝,能说一不二了?
“月娘子......这是半点面子,也不肯给我赵某人?”赵义薄陡然变脸,手上的杯子重重摔在桌面上。
“月宁安连本将军子的面子都不给,赵守备是认为,你比本将军还有面子吗?”陆藏锋大步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掌控了谈话的主导权:“赵守备不是要见本将军吗?现在本将军就在这里,说吧,你找本将军有何事?”
陆藏锋在上首坐下,全然是一副主人家的姿态。
“大将军公务繁忙,下官不敢打扰大将军。”赵义薄知道,他要见月宁安,陆藏锋肯定会出现,却没有想到......
陆藏锋出现了,可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一进来就给他了一个下马威。
“你已经打扰了。”陆藏锋毫不掩饰,他对赵义薄的厌恶,连一点表面功夫也不做:“你的来意,本将军多少能猜到。本将军不屑跟你玩心眼,也懒得跟你废话。今天,本将军就把话放在那里,当初你们在阎冥京鬼市怎么逼月宁安的,现在本将军就怎么奉还给你们。你们能让阿布给崔轶下毒,本将军也能让阿布给赵云冲下毒,你就是把赵云冲救出去也没有用。”
陆藏锋厌恶赵义薄,不仅仅是因为赵义薄占着青州与朝廷对着干,数次欲置月宁安于死地,更多的还是因为十年前!
十年前!
他和赵启安在北辽会出事,会连累到月宁安的父兄,与赵义薄脱不了干系。
别说给赵义薄一个好脸,他没有带刀进来宰了赵义薄,就是足够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