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阿芜。”

“喂，还有完没完了？”

穆宁抿着嘴角，有些固执地说：“没完！你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姜芜推了推面前的人，温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你先放开好不好，你这样让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穆宁应声松了力道，却没放开手，就这样将人圈在怀里。

姜芜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一抬头对上穆宁的眼睛就什么话的说不出来了。

穆宁眼睛很漂亮，有些狭长的桃花眼，黑色的眸子很亮，眼里满满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让人忍不住就会被吸引。

但是此时，眼下青黑，眼眶通红，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还有些憔悴。

“林木，我……”

“阿芜，你知道吗？刚知道你不见了的时候，我都快疯了。我没办法想象你出事的样子。这几天我没有一天睡好觉，因为我一闭眼就会看到你受欺负的样子。”

“……我，…对不起。”除此之外，姜芜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穆宁抱着姜芜，把头搁在姜芜的肩膀上，贴着姜芜耳侧轻声说：

“阿芜，我不要你道歉。你只要别再这样突然消失，没了消息就好。”

“好…”

这次确实是她的错。

当时事发突然，她也没准备。以后到了金国，她只想到了身在梁国的宜书，于是在庄子上时，有了机会，第一时间给宜书去了信，好让他别找自己。

但她没想到自己的失踪会让穆宁如此担心。

她当时想着，自己已经在金国，后面可以找个时间去见他，却没想过第一时间通知他。

说到底不过是她以为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过客。

穆宁从未同她表露过心迹，而像姜芜这种，你不说她是绝对不可能靠自己感觉出来的。

所以即使前面穆宁做的那样明显，姜芜也至今不知道穆宁喜欢她，更没想过自己对穆宁而言的重要性有多重。

穆宁起身望着姜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阿芜，你知道我心仪你吗？”

“啊？”

姜芜有些茫然，她没想过穆宁会心仪自己，更没想过他会突然告白。

穆宁眯了眯眼，心道果然如此。姜芜这方面比自己还要迟钝。

“你不清楚的话，那我现在同你说清楚。”一边说着，一边将姜芜领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自己也挨着在旁边坐下。

姜芜依旧有些茫然。

对于感情这种东西，她只在离渊身上看到过，离渊做的说的都很直白，所以她知道离渊是喜欢自己的。但她并不能体会这种感觉，也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应离渊。

如今又从穆宁口中听到心仪两个字。她知道心仪是喜欢的意思，但她依旧没办法感同身受，她不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

穆宁坐下来，握着姜芜的手，说：

“我知道阿芜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林木这个名字是假的，到你很聪明，也很理智，也不多问。

开始我觉得你很知趣，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可后来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时，我又希望你能问我，希望你可以多了解我。这样至少证明你也是对我有感觉的，可惜你没有。”

说着，穆宁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说：“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你我的心思，可是这次你突然失踪的事实在让我后怕。

世间世事无常，总会有意料不到的意外发生。本想等一切结束再同你讲，但如今我怕不和你讲清楚，以后又出什么意外，就这辈子都没办法让你知道我的心仪。”

穆宁看着姜芜的眼睛，看到她眼中茫然的神色，点了点她的鼻尖，说：

“阿芜，你太迟钝了，我若不说清楚，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我喜欢你。”

姜芜一直没说话，只听着穆宁讲了很多。

听他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听他讲了自己的从小到大的经历，以及他的心意。

穆宁说了很多，但姜芜依旧不太懂。

她神色迷茫，眸子里还带着纠结，以及一丝委屈和愧疚。

摸着心口，感受心跳…依旧平稳，姜芜拧着眉头望着穆宁，神色茫然，一字一句地开口：

“林…穆宁。我不明白。我理解不了喜欢是什么。”

说着拽紧心口处的衣服。

好难受，心脏好难受，有点疼，像是被什么绑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