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假死,催眠失忆后的龙景侥幸清醒过来,现在是新生的沈富,他是绝对不会请求白芷晴或者龙三帮忙。就像刺猬一样,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存在戒心。
上车后倚靠在车门玻璃上,沿路走在是寂静关门的店铺,其中深夜里开始收摊的夜宵摊和娱乐场所显得分外的喧吵,也有早起开始开始准备一天营业的饮食店,形形色色的人竟上演了一个人间百态。
大马路上人迹稀少,车在一个红路灯口停下来,司机吐槽着:“这晚上还好,一到白天这里可是被挤得水泄不通,短短三百米没个十来分钟开不出去。”
沈富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司机见漫漫长夜里唯一的客人都没有交谈的意向,没有再自讨无趣,伸手打开了音乐,也是有心地挑了安静点的音乐,绿灯亮了,车喷出尾烟,又没入泛起白雾的深秋夜色的街头上。
......
轻手轻脚走进孤儿院,没有从长年紧锁的正门进来,更没有从后门翻进去,沈富自有他熟悉的密道进入,那是一只叫大黄的狗狗费了它一生的时间慢慢挖出来的,也是沈富还是沈景的时候经常溜出去玩的密道。
孤儿院的厨房已经有人在里面忙活,透着蒙了白雾的玻璃窗,他还是依稀可见里面有两个半大的还在在做早餐。
这样说来,院长肯定在那个地方。
果然,当他轻轻转开那道无比熟悉的破旧木门,里面朦胧睡着的人就惊醒了,“小雅,有什么问题吗?”
“院长,我是小景。”
“小景?”
“是的,院长,我回来了!”
沈富说着就伸手拉开那条扭曲的尼龙绳子,将记忆中那盏昏黄的灯光拉亮了。
院长摸黑中就找到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终于看清来人,惊讶得说不出话:“你......”
“院长,我回来了,你的沈景回来了。”
院长震惊的眼睛里竟泛起了一层雾,下一秒就掩面哭了起来。
沈富心头也是一酸,走过去轻搂着这位照顾他十二年之久的老院长被岁月压垮的肩膀,昔日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心头。
“我记得院长经常为了给我们有饱饭吃自己出去打工,有一次出去的时间超过约定好的三天,当我们这些半大的大孩子都哭成一团时,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了,原来您离开的日子是给建筑工地干苦力活。
还有一次,孤儿院里有人不见了,是您领着我们冒着大雨中寻找,后来身上的雨衣给了小孩,自己却一身泥水地将人抱回来,为此还生了一个月的重感冒差一点就熬不过来了。
还有,我因为小玩伴们都被领养走了,自己被莫名扣下来,还记恨上您,没少反叛作对,不服从管理躲起来,害您以为我出事了,找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我也是受了一顿板子。”
“对不起小景,我这样对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院长。”沈富松开手,端坐在他对面,一字一顿地认真地说着:“我都记起来了,全部,包括来孤儿院前的记忆。”
“你想起自己是谁了?”院长紧张地伸手握住沈富的双手,关切之意自然地留露出来。
“是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请您将当年的事如实告诉我。”
院长对上他那倔强的双眼良久,最后还是率先败下阵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着:“你也是长大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