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也只能尽自己的力,解能解的凡尘。”澜姬风月场见惯大场面,也不怕同样直视他。
“你……总是这么牙尖嘴利。”沐风无奈道。
“沐大人只管抓住凶手,为民除害。澜姬能为此案作饵,也是功德无量。”澜姬说着,语气里隐隐有视死如归的坦然。
沐风伸出双臂撑着墙,将澜姬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他沉默片刻,压抑着情绪道:“我……不愿你以身犯险。”闻言澜姬一愣,抬眼看他,却见沐风眼里全是郁结,似乎十分担心她。
澜姬想起那日对那小夫人说,惑心是技巧,而真正心悦你的人,你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来爱你。她看着他的眼,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她的心怦怦乱跳,这是从未有过的悸动。
“你且在这等着,一切有我。”沐风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留澜姬一个人抚着胸口,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沐风快马回到衙署,向季珩秉明今日所得线索。
季珩执案卷沉思良久,道:“如此,澜姬就必定是下一个红衣了,沐大人可有破案良计?”
沐风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与季珩听,季珩听后沉思半晌才道:“沐大人,此计凶险异常,你……确定不考虑清楚?”
沐风摇头道:“身为监察司一员,理应为大人分忧”
季珩正色道:“你,可有私心?”
“有。”沐风看季珩的眼里全是坚定和坦然。
季珩认识沐风三年,只听闻他十八岁夺得武魁首就请命戍边。季珩对他是有敬佩的,两人年纪相仿,他知沐风不善言辞,但他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十分坚定。季珩点点头,道:“按你说的办,此案交给你全权查办,若需要我直言即可。”
沐风抱拳,道:“谢大人。”
沐风走后,季珩看着手中的案卷出神。风吹过窗牗,他不觉已出神许久。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只要是走神的瞬间,他就会想起纪小小。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她最喜欢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吹风,风吹过时会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开,露出瓷白的肌肤。她常常眯着眼睛,像猫一样懒懒的,又胆小又爱偷懒的性子,也不管是不是没个样子,怎么舒服怎么来。有时候他回得早,就见她躺在摇椅上睡着了,眼睛轻阖着,在一树绿意之下安静乖顺的样子。他有时停下脚步静静看她。想她是怎样的女子,却总是想不清楚,朝堂上浮沉多年,他却愿意相信,她是至纯至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