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沉沉,月光黯淡。园里的几点宫灯正以迫人的速度逼近。
“阿禾,你还要逃到哪里去?”一道沉静有力的声音打破安静且焦灼的气氛。数盏提着的灯似乎一瞬之间就照到了沈栖禾眼前,同时也照到了她拽着张正则袖子的手上。
尽管沈栖禾满脸“我不是,我没有,不是你们想得那样”,但为首的老太君仍然一脸“哦,原来如此”。
尽管沈栖禾的表情已经嘶吼了千万遍“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样!”但老太君仍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老太君脸色越发和缓,表情仍是“对嘛,这不挺好。年轻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季珩有什么好的,大冰山一座,叫祖母我来看,这个就不错。”
老太君满面笑容地对沈栖禾点点头,又再对张正则点点头。
张正则一头雾水,她们刚刚说了什么吗?他怎么没听到。
“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栖禾终于破防,懊恼地说。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岁数呀?告诉老太太。”老太君直接忽略沈栖禾,走到张正则跟前,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他。张正则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肉,正被估量着。
“在下张正则,今年……刚行过冠礼,在太医院当值。”张正则虽有些尴尬,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老太君。
头发全白的老太君笑眯眯地点头,高兴道:“好哇好哇,太医院好哇,正好阿禾战场上常常受伤。阿禾她碧玉年华,你刚至弱冠。你俩很呜呜呜呜……”老太君“般配”没说完,沈栖禾已经吓得上前捂住了祖母的嘴巴,天呐!这是要她灭亡还是要她离开盛京换个地方生存?!
捂了半天,沈栖禾又意识到平日自己胡闹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这样同样也要面临濒临灭亡的结局。但她不得不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
“祖母,你答应我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好吗?这个张太医是我请来给乘风看病的,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以前不认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乱说啊!不然我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沈栖禾见老太君点点头,才慢慢放下捂住她嘴巴的手。低头道:“刚刚孙女逾矩了,请祖母责罚。”
老太君却不看她,只对张正则道:“我家这小姑娘给我宠坏了,性子又急没规矩的很。你别介意啊!”
沈栖禾站在一旁内心狂吼,他们两就是第一次见面啊!介意什么啊!关他什么事啊!
“太医院的张贤张太医与你什么关系呀?”老太君笑眯眯地问张正则。
“回老太君话,张贤正是家父。”张正则恭敬回答。
“哦,那好呀!蛮好蛮好。”老太君闻言更高兴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张正则一头雾水,不知“好”在哪里。老太君却继续说道,“我就说乘风是个宝贝,今日晚了,你们也别折腾了,赶紧回去,其他事情明日再聊。”
“那张某告辞。老太君、沈将军再会。”说罢便朝老太君行礼,对沈栖禾略颔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