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洲属于知识分子,所以原主李依晓的家境尚可,裙子这方面是不需要愁的。
只是李清洲常常提醒纪小小:襦裙家里穿一穿就好。在外面还是穿裤裙,方便行动。
纪小小想着在自己家里,图方便凉快就穿着襦裙午憩。醒来又感觉到肚子有一点饿,所以随便披了个绉纱披帛就跑到正厅找吃的。
谁知,煊赫就端坐在正厅饮茶。
纪小小好奇,煊赫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在这儿悠哉悠哉地喝茶?她走到煊赫面前,伸手越过煊赫提他右手边的茶壶,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
谁知那茶壶似乎比她预计的更远一些。她略弯腰,往前伸了些手。纪小小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正穿着抹胸襦裙,又因为午睡时的随意,胸口的绸带并没有勒得很严实,一片绮丽的风光若隐若现毫无察觉。
水倒好了,纪小小自顾自地坐下,一口饮下杯中的茶,只觉得茶香充盈,倒是十分解暑。
“煊赫,怎么有空来家里坐?你都很忙的呀。”纪小小对一切毫无察觉,自然而然地与煊赫打招呼。
“李伯母说,今晚有事与我说,叫我来家里用晚膳。你呢?午休刚起?”煊赫眼神只有片刻的晦暗不明,又回到了一副温和的模样。
“嗯,是啊,今天上午到干活累的要命,一不小心就睡到现在了,我平时没那么懒的。”纪小小解释道。
不知为什么,即使她知道眼前的煊赫是假的。她也不想自己少女时代的男神,觉得自己是个懒婆娘。
“你还需要干活吗?”煊赫问道。
纪小小把春秀交代给她的事情,以及今天帮季珩买了一些地,然后撒了一些菜籽,让他有菜可吃的事情说给了煊赫听。
“你对季珩倒是十分上心啊。”煊赫说着,言语带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倒是挺嫉妒那个心智不全的季珩,能得到纪小小如此多的关注。
“那可不,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纪小小又拿起茶壶,想再倒一杯茶,可是茶壶里好像没有水了。她懊恼放下,想着等会儿叫娘做点雪酿酥酪。凉凉的、甜甜的。纪小小撑着下巴想着,心里有了决定。
对面煊赫说道:“也许在那样的境况下,看到了,就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季珩不一样,他明明需要别人帮助,却救了我。我更应该尽自己所能帮助他。”纪小小虽说话间漫不经心,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倒希望那时遇见你的是我。”煊赫说道。
“那不一样,如果是煊赫你救了我。我会觉得是理所当然。因为你也不一样,你一定会见义勇为。”纪小小随意说着,煊赫却继续追问道:“那如果我也希望得到你不一样的用心呢?”
“哎,煊赫,我听说王家小姐到处宣扬非你不嫁。来跟我说说,一个大小姐只想嫁给你,是什么样的感受呀?”纪小小岔开话题,八卦道。
“我与她素不相识。”煊赫似乎并不想过多地与纪小小谈论这个王家小姐。
“你这话说的就不厚道了,人家都非你不嫁了,你还说与她素不相识,我都听说啦,这王家小姐据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里条件也十分之好。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觉得她可能可以做一个非常优秀的妻子。你看寄生的貌美,对你的仕途晋升也有所帮助,那多好呀。”纪小小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却不曾看见煊赫的脸已经黑了一半。
“我竟不知,小小,还喜欢乱点鸳鸯谱了。”煊赫眼神冰冷地看着纪小小,看得纪小小一阵发毛。
“嗯,那个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娶妻当然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应该是选自己最喜欢的,最心仪的。”纪小小试图挽回局面。
“那如果我说我心仪的,喜欢的,就在眼前呢?”煊赫现在干脆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表达。
“额,那个,天气有点热,我去找娘做些解暑的吃食,你等着啊。”纪小小落荒而逃,只留着煊赫一人留在原地。
他不明白,为何他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纪小小还是如此掩耳盗铃。
她也许只是不喜欢他,又不想伤害他而已。
李母十分热络的把雪酿酥酪端上来,用李清洲珍藏的琉璃盏装着,看起来玲珑剔透,一片凉意。“小煊,快来尝尝我做的雪酿酥酪。”
纪小小简直馋得连口水都要掉出来了,眼巴巴道:“知我者莫若娘亲大人啊!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正好想吃雪酿酥酪呢!”
“你这丫头真是没规矩,哪有客人在,自己先动手的。”李母拍开纪小小,想要端走酥酪的手。
“伯母,没关系,我不算客人,既然小小馋,就让她先尝。”煊赫看着纪小小馋猫一样的眼神看着酥酪,温声道。心想着,也许他的小小,只是还不懂。
“你这个馋猫,也就煊赫受得了你了,没规没矩的!”李母虽然嗔怪着纪小小,却把手里的酥酪递给了她。
“谢谢娘!”纪小小赶紧坐下开吃。这雪酿酥酪清香甜糯,一向喜欢甜食的纪小小,简直是找到了人生的终极快乐。
煊赫看着眼前这个心满意足的馋猫,嘴角漾起温柔沉溺的笑意。
李母又端了一盏雪酿酥酪上来,看见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她就说嘛,一到过来人的经验,先后绝对对自家女儿有感觉。
煊赫温柔沉溺的眼神,纪小小自在随意的模样,这不就是两人相处时最好的状态吗?
这一幕美好到她不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