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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致富计划:23郑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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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傍晚风清。

一缕晚霞隐去,放眼望去,整个李府暮霭缭绕。春秀垂首,看着李溪亭执狼毫蘸墨,在宣纸上写下这首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李溪亭见春秀一头墨发梳着简单的流云髻,只在发间簪着一支白玉木兰素簪,侧脸姣好,说不出的清丽素净。

从初见她起,李溪亭就发现,她总是这样清水出芙蓉的模样,不事雕琢,却深得他心。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春秀问他。

李溪亭当然知道,这是一首女子写给情郎的情诗。春秀没有念过书不识字自然是不懂其中的意思,可她为何会对这首诗感兴趣?难道是别人写给她的?

李溪亭脸上表情不显,只是眼底多了一抹晦暗。他不答反问:“你是从哪里听到这首诗的?怎么会对它感兴趣?”

“之前哥哥在李伯父的私塾里帮忙,偶尔李伯父也会教他读一些诗。那日我卖完糕点去私塾接他,正是听到了这一首诗的一句: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我那时就在想,诗中这样痴情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下场?”春秀并不知李溪亭心中所想,她寻常道来。

李溪亭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他淡淡道:“这首诗说的是一位女子思念情郎,她不说思念他这个人,而说思念他青色的衣袂。碍于女子的矜持,她没有去找自己的情郎,而是问道,即使我不去找你,为何你却不能来找我呢?女子登上城墙,辗转徘徊。仿佛一天没有见,就像隔了三个月未见那么久。”

春秀沉默半晌,问他:“那诗中写的这个女子的结局吗?她最后怎么样了?”

“没有说,也许和他的情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李溪亭把最后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写下,他想起那时他在京城参加春闱,满心满脑子都是春秀,可不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也许,始乱终弃,终成怨侣。”春秀喃喃自语。

李溪亭细细思量,春秀听到这首诗的时候,不就是是他在京城参加春闱的时间吗?难道,他就是她心之所想?为着这猜想,他内心雀跃不已。但见她对彼此的感情,似乎并没有抱有很大的期待,他满心情衷不知从何说起。

“春秀,想写字吗?”李溪亭柔声问她,只有他和她一样了,她才能够真正安心的待在他身边,而不是总是想着退缩、放弃。

“想。”春秀拂开自己内心的悲观想法,点点头。

李溪亭的手常年执笔,食指指腹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茧。他的指节修长,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着。案前空间有限,她的背贴在他胸前,春秀心里有一丝情愫渲染开来,泅得一塌糊涂。她们之间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也没有此刻这般令她心动。

“写好了。”李溪亭看着春秀脸上胭脂染就似的红晕,移不开眼。

“哦,好。”到底是个小姑娘,春秀闷闷应声,不敢抬头。

“我教你写你的名字吧。”李溪亭提议道。

“好啊!”春秀知道自己的名字长什么样,但认认真真写还真没有过。

李溪亭再一次轻轻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写下“李溪亭”三个字。

春秀疑惑道:“我认得我的名字,好像不是这样写。”

李溪亭眼里盛满温柔,轻声说道:“春秀,这的确不是你的名字,是我的名字,李溪亭。”

李溪亭看春秀认真看着宣纸上的他的名字,继续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春秀,我娶你为妻,并非权宜之计,也并非为了旁的理由,而是结发夫妻,恩爱长久,生当同衾,死当同穴。”

他说话时附在她的耳边,热气呼出,喷在春秀的耳廓。春秀虽不太懂读书的事,但“恩爱长久”她是懂的,脸上更是红得滴血一般。

“你懂我的意思吗?”李溪亭十分爱看自己娇气害羞的模样,像一只小野猫收起锋利的爪子,柔软温顺。他看着春秀圆润白皙的耳垂被他两句话说得红透了,心情大好地逗她。

“有的懂,有的不懂。”春秀心思纯净,自然不知贴着她后背的李溪亭早已心猿意马。

“哪里懂,哪里不懂?李溪亭问她。

“我知道恩爱的意思就是夫妻感情和睦。”春秀略侧脸回头看他,“生当同衾,死当同穴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生当同衾,死当同穴。”李溪亭轻声念道,“意思是两夫妻活着的时候,盖同一床被子恩爱,只是死了也要住在同一处墓穴里。”

春秀这才知道,原来,读书人将夫妻间不可言说的事情也说作是“恩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恩爱”是否是真实意义上的恩爱。

李溪亭眼里只有她小巧可人的耳垂,她白皙的侧脸,还有她染上薄粉微微起伏的胸膛。他成婚时顾念着她有孕在身,并没有与她洞房花烛。如今,孕期已过三个月,他听大夫说过,只要注意些分寸,不会伤到她。

他叹了口气,春秀疑惑,想回头看他。谁知被他温热的濡湿含着耳垂,她羞怯万分,却没有不半分推拒。

春秀对他的索取采取纵容的态度,李溪亭得到鼓励似的继续攻城略地。晚膳还未用,先就莺啼燕啭,雨打娇花。

晚膳时,李夫人特地叫嬷嬷来唤李溪亭,到她屋里用膳。李溪亭命嬷嬷回话,他与夫人用过了。

春秀被他藏在软榻里侧,不敢发出声音。嬷嬷应下后回去回话。

埋在李溪亭胸前的春秀这才敢缓缓抬起头,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吃过了?”

“吃了,还没吃饱。”说完就继续动作。

春秀羞得无地自容,恨恨道:“我不吃了!”

李溪亭被她毫无心机的话逗笑:“春秀不吃了,我还要呢。”

春秀干脆转过身去不理他,可李溪亭怎么可能放过她,又闹了她好一阵子才偃旗息鼓。

春秀的内心又羞愤又甜蜜,心里对李溪亭这个读书人有了新的认知。

春日高起,时光飞快。

春秀除了三日回门那日见过季珩、纪小小,一时间已有接近一个月未见他们了。纪小小偶尔会写信给春秀,告诉春秀,她给季珩买了一些地,分给买不起地的人种,可以赚一些钱。说季珩能很好地照顾自己,让他不用担心,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生活。

春秀不识字也不会写字,没有办法回纪小小信,就连看信也是叫旁边的丫鬟小丽帮忙念的。

春秀由此更加坚定了要读书习字的决心,于是每当李溪亭回来,都能看见春秀认认真真地坐在案前,要么临帖,要么看书习字。

难的书看不懂,春秀从蒙学读物看起,一见李溪亭回来,就拿着书问他这个问他那个的,李溪亭总是厚着脸皮提些羞人的条件才教她。春秀为了少问他,向李溪亭的书童赵新求教,学会了查《尔雅》的法子,一时间春秀犹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再也不需要求教李溪亭了。为这事,赵新被少爷罚了三个月的例银,害得赵新一见春秀就逃走,生怕自己又做了什么惹怒少爷的事情,他可没有例银可扣了。

春秀一开始不明就里,后来听小丽说起,他被罚扣了三个月的例银。这才往想到李溪亭身上去,她也学会了李溪亭生意人的狡诈,威胁他,除非把那三个月例银还给赵新,否则她什么要求都不答应,不管是白天的要求还是晚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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