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您来了？早上，粉蝶说起来没见到你，还以为你走了呢。”那胖妇人尖着嗓子，声音着实不算好听，倒是身上那股子脂粉味儿比白日更浓了，我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

“这不带个兄弟来，听说今晚要选新花魁？可有此事？”

胖妇人将手中的丝巾甩了甩，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嗯，还是朵雪中的菊花，因为那脸上的脂粉随着她的动作都在往下掉。也不知道这脸上是擦了多少脂粉。

“对是有这事，今晚可是我们鸯鸯姑娘第一次登台，云公子等会儿可一定要捧场，捧我们家鸯鸯姑娘。”

“自然。”桃花妖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云公子，你看你是要粉蝶伺候呢？还是让绿沫儿伺候你？粉蝶她以为公子走了，所以去陪其他客人了。”胖妇人笑呵呵的说道：“还有这位公子，让音儿伺候您可好？”

那胖妇人话落，随她一同而来的两个姑娘一个顺势坐到了桃花妖的怀里，另一个叫音儿的则走到了我的身边。

“公子，音儿给您倒酒。”

那个叫音儿的姑娘声音柔得跟只猫儿似的，柔媚中带着一丝勾人，听得人心都酥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笑眯眯的接过音儿递过来的酒杯。

“好，好姑娘！”我端起酒杯，夸了一句。

难怪桃花妖说这花魁娘子比那些个大家闺秀好，可不是么，这姑娘多讨喜啊，这么柔顺，这么乖巧可人。

花楼里的普通姑娘尚且如此，只怕那花魁娘子伺候人的时候就更好了。

“你倒是挺自在的，若不是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倒像是个经常流连此地之人。”

桃花妖瞥了我一眼，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讽笑。

我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风花雪月之事乃人之本性，这都不会我岂不是傻？”

“还骄傲上了？”

我呵呵的笑了笑，很是谦虚，“没有，没有，不过是懂得了云公子偏爱此好的乐趣。”

我如愿的看到桃花妖原本惬意散漫的表情变了变，脸色也微微僵了一下。

云陌不理我，转而看向身旁的姑娘，“你叫绿沫儿？”

“是的，公子。”

“我瞧着你这模样可不比你们今晚的新花魁差，你们那新花魁叫什么来着？”

“鸯鸯”

“是了，那鸯鸯可没有你这么知情知趣，你们那个杜妈妈怎么就选了她当花魁呢？”

“原本也是轮不到她的，都进了这醉月楼了，还装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当自己还是官宦小姐呢，可咱醉月楼不是接连出了两桩事么，生意不景气，日子不好过，这才让她平白捡了这么花魁头牌。”

“沫儿这般不高兴，为何不争上一争，或许今儿个登台的就是你了。”

绿沫儿笑的有些勉强，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