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溜进了大牢。

鸯鸯一身囚服坐在干草之上，那双原本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像是被乌云遮盖的星河，灰暗，不见半点儿的光亮。

不过短短几日的光景，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她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确切的说，鸯鸯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行尸走肉一般。

原本，我还想问她当夜的事，如今，她这幅模样，我也没有再开口问，想来问了也没有用，倒不如直接透过她的记忆去寻找我想要知道的事。

我手抬起，刚要朝鸯鸯的额间按上去，然而，我手还没有落下，鸯鸯似有感应似的，头偏开，空洞的目光看向我。

如果不是我此刻用了隐身术，我都怀疑鸯鸯是看见我了的。

我等了一会儿，没见到她有多余的举动，抬手就又要朝她额间按下去，手指离她眉心不过一指的距离，鸯鸯突然开口。

“你说过，只要我等，就能等到那个人的。”

冷冰冰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可就是这冷冰冰的声音让我的手再次停了下来。

看见我了么？

我错愕！

“你骗我！”鸯鸯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的眼睛虽然空洞，可是却准确无误的看着我所在的地方。

真的是看见我！我很确信，鸯鸯是看见我了。

“你，你能看见我？”我艰难的开口，有些不敢相信。

鸯鸯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凡间的女子，可她却能在我隐身的时候看见我，这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相信，甚至震惊！

“我如此相信你，可你却骗我，神仙，果然是最不靠谱的。”

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话却让我再次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些。

她，她竟然看出来了，她知道我是神仙？

“你到底是谁？”我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看着坐在干草上的鸯鸯。

不，不可能，鸯鸯怎么会是这副样子，至少我认识的鸯鸯不是现在这样子，这个长得跟鸯鸯极为相似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亦或说，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月老祠前，我给过司命星君一锭银子，答谢司命星君为我解签，司命星君竟如此健忘么？”鸯鸯抬头看向我，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子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