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苏三倒了一杯酒在面前的杯子中,状似苦闷地一口闷,“真是羡慕他啊。”
那个已经有了醉意的年轻人听到这话偏头看向他,苏三还在自言自语:“怎么他就考上了,我……唉……”
“这位兄台,你也……”年轻人像是见着了同病相怜的人一般,拉着苏三的手不放开,“你也落榜了?”
“别说了……”苏三苦涩地望了一眼马自远说,“我排在三十几名,刚好没有选上,而马自远可真是好运,刚刚好在最后一名。”
“可不是啊。”这位年轻人估计也是个落榜的人,如今被苏三这么一提,喝了一口酒和他道,“原先我与马自远在一个书院上学,也见过他曾经的课业,也没觉得他能够考上……嗝。”
“好了好了,文兄你就少说一点儿吧。”跟他坐在一起的任听见年轻人的话赶紧打断了去,“咱们是来吃酒的,说主人家的坏话不好。”
见状,苏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装作酒醉的模样靠在一旁休息着,待人都吃好喝好了混在人群中走了出去。
如今已经能够大致确定这个马自远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但是还没有证据能够下定论。
苏三这一边将他所得知的情况汇报给刑部侍郎,同时,去调查此次监考以及批阅的人也带回了他们的情报。
“回大人,据我们调查,乡试申卷官赵思服近日在城内购置了一套房产,同时,他家儿子的婚礼同样办得很风光。”
刑部侍郎听到这儿哪里还不清楚,先是马自远文采平平却中了举,本来家世一般的赵思服却能够在城中购置房产,儿子的婚礼还大操大办,这还不够清楚吗?
简单一猜就是那马家贿赂了赵思服让他换了卷子,好让马自远能够中举,同样自己也获得一笔不菲的酬金。
刑部侍郎完全阴沉下了脸,这马家与赵思服是天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乡试上做手脚,也不怕掉脑袋。
光听苏三从马府的所见所闻,刑部侍郎就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究竟有多么热闹,偷了其他人的成绩冒充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这让刑部侍郎实在恼火。
“好大的胆子!”刑部侍郎一拍桌子,发出震天的响声,连桌上的杯盏都不由得震了震,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刑部侍郎吩咐着人:“先去青州府衙内做准备,再给这些人一天好过的时间,明日全部下入大牢,听候审落!”
“是,大人。”
手下人见着自家大人实在是怒极,赶紧领了命令躬身告退。
不久之后,王文远进来了。如今刑部侍郎住的是贡院,刚刚那震天的拍击声他都听见了。
王文远倒是恢复了些精神,看着刑部侍郎道:“是那马自远贿赂了人?”
刑部侍郎瞧了一眼王文远,见人如今虽然精神好了一些,但还是难掩的憔悴,沉了沉声音道:“十之八九是如此,马家贿赂了审阅的人将马自远与其他人的卷子调换了。”
“唉——”王文远叹息一声,“竟然敢在乡试上做手脚,这一家子怕是不要命了。”
“现在就怕那人还接受了其他人的贿赂,这就……”
刑部侍郎话很威严道:“不管有几人贿赂,好好审问一番就能够知道了!”
“……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