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瑶的眼神软了软，声音娇娇地道：“阿晏你的腿难受吗？”

“还好。”皇帝沉声回答道，并不把腿上些许的刺痛放在心底，不过季瑶瑶还是在意的。

季瑶瑶按了按皇帝的大腿，想要看看皇帝是否会露出什么异样，果然季瑶瑶就见到皇帝眉头一皱，于是她立马道：“你腿都麻了还不让我起来，赶紧起来走走。”

自己先从毛毯上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想要将皇帝拉起来。

皇帝看着面前的小手，神色晦暗。他哪里是因为腿麻而皱眉的呢？分明是那只小手按上他的时候大腿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痒意让他喉头发紧，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咳嗽一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好在阿瑶单纯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帝起身，宽大的衣袍遮住了自己，没有露出笑话。

两人换好了鞋，皇帝经这么一遭也冷静下来了不少，二人去了靠窗的软榻上坐着。

窗户上贴上了大红色的窗花，似乎和这个深色的卧房格格不入，就好像摆满了古董的收藏室内突然出现了一只小黄鸭，格外有些奇怪。

季瑶瑶的心思并不在这儿，她为自己和皇帝沏了两杯茶，还正冒着腾腾热气，看上去还下不了口。

“今日是除夕夜，咱们该来守岁的。”季瑶瑶如此说道。

看着季瑶瑶眉眼弯弯的笑颜，皇帝有些恍惚，守岁？他有多久没有经历过这个了？

自从母后离世，他在宫中举步维艰，后来出宫到了塞外，塞外艰难，也没有守岁的传统。紧接着又是纷争血腥的夺权之时，过年也不过是无形的刀光剑影，咄咄逼人。

可是如今，却有个人和自己说：一起来守岁。皇帝觉得，世间最美好的莫过于与心爱的人呆在一起，无论二人在做些什么。

“……好。”皇帝哑声说到，“一起来守岁。”

“你先在这儿等着。”

季瑶瑶说完这句话就跑了出去，而皇帝则听话地留在原地，看着季瑶瑶离去的身影。

等季瑶瑶回来的时候，首先收获的就是皇帝专注的目光，季瑶瑶笑着道：“我回来了！看我带了什么回来了！”

手上的东西被放在了面前的小案之上，定睛一看，是好几碟小吃和一摞书。

迎上了皇帝的目光，季瑶瑶解释着：“我们两个人就说话的话可能有些无聊，所以我去拿了一些吃的和书，还可以打发时间，一起守岁。”

最终，皇帝就见到一个手上书页还没翻动多少，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小吃，睡得正香的人靠在软榻上，呼吸声轻轻。

皇帝定定地看了看，忍不住勾唇一笑，手挑了一下季瑶瑶的鼻头说到：“是哪个人说要守岁的？怎么先睡了呢？”

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大半个京城。五彩缤纷的光在黑暗的夜空中亮起，砰砰声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