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看到朱由检眸子里的杀意,也是不敢怠慢,急忙应了下来。
王承恩不仅仅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还执掌东厂,提督京营内外军务,深得崇祯皇帝信任。
“爹,闯贼一路势如破竹,攻破京师那是迟早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你为何不信呢?”李天也是郁闷至极。
他可是知晓历史的,李自成一路那可是势如破竹攻到北京的,沿途大明兵将,能死战抵抗者寥寥无几。
“闯贼那都是百战精锐,而我大明的将官贪生怕死,兵无斗志......”
李天也是想要尽力地说服自己的老爹,以期待他和自己一起逃命去。
听到李天在那里大放厥词,朱由检也是面色发寒,欲要拍死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伺立一旁的王承恩也是感觉到仿佛要窒息一般,额头直冒冷汗。
王承恩也知晓自家皇爷的脾气。
要是让公子再说下去,别说是私生子了,纵使是太子估计也得脑袋落地。
“公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您别说了......”
王承恩真担心李天触怒龙颜招惹杀身之祸,所以开口欲要阻止他的胡言乱语。
“让他说!”
朱由检恶狠狠地瞪了王承恩一眼,紧攥着拳头,厉声开口。
王承恩面对那恶狠狠的目光,也是吓得心里一颤,闭口不敢再多言。
李天看了一眼朱由检,也是感觉到,似乎这位老爹还是比较忠心大明的。
为此,他决定委婉一些,讲道理。
“爹,我并非儿子我贪生怕死啊,而是我大明现在的确是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现在各地驻防的兵马看似人多势众,可是各级将官虚报名额,冒领军饷,实际上兵力不足三成。”
“而且这仅剩的三成兵马,那也是老弱病残居多,难堪一战。”
“那些领兵的将官平日里就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估计闯贼还没杀到,他们已经逃之夭夭了。”
“如此羸弱不堪的兵马,怎能挡得住闯贼百战之军?”
面对李天的反问,朱由检虽面色阴沉如水,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说的是事实。
他这个皇帝自然是知晓自家事情的,他登基以来,六部尚书和阁臣都换了五六十人,他也是想要整顿朝纲,重振大明的。
可是面对积重难返的大明,他无论如何努力,都似乎难以改变日渐衰落的局面。
面对声势日大的流贼,虎视眈眈的鞑虏以及阳奉阴违的各级官吏,他也是感觉心力憔悴。
“难道说,天真的要亡我大明了吗?”
朱由检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不复方才的激愤情绪,而是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大明虽病入膏肓,其实也并非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只要沉疴用猛药,倒也不一定会亡。”
李天看到忠于大明的老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开口宽慰。
“那你说说,如何沉疴用猛药?”
朱由检自己进行了无数次尝试都失败了。
在惊讶自己儿子竟然突然变得如此聪明的同时,他也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想要听一听。
“唉,不说也罢,当今皇帝刚愎自用,又生性多疑,纵使有避免亡国良策,他也不会采纳的。”
“倘若是他当初不滥杀良将,自毁长城的话,我大明的局势又怎会有今日之糜烂。”
“哼!”
朱由检听闻此话后,也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冷哼。
竟然说自己刚愎自用,生性多疑??
还说自己滥杀良将,自毁长城?
这个逆子,简直就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