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很快神色匆忙的跟着太子进了东宫。
此刻的东宫还不算乱,只是张老太太和孙氏自己叶若水舅父和叶老爷早已等在前厅。
见是他来了,几个人匆忙站起来,来不及行礼,问道:“殿下,太子妃如何了?”
徐时璧先是沉默着,仔细斟酌了以后才开了口:“先让王太医进去看看。”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跟着几个叶府的人身后解释道:“我昨日进宫了,一时顾不上东宫。结果若水被人刺伤,身中剧毒,”他自责的说着,手中不断的握紧,“是我没能照顾好她。”
说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叶若水现在也还是醒不来的。孙氏和张老太太进了主殿,也并没有过分的指责什么。她们现在最想看看叶若水如何了。
只是叶老爷带着张老爷,现在主殿外,他们不好进去,只能在门口看守着。叶老爷虽然对太子不敢不敬,但言语间还是听出了责备:“殿下。臣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个合格的臣子。”他看着徐时璧说道,“樱樱出嫁前,臣恳请过您,请您务必好好照顾她。”
“如今她生死未卜,也不知何时能醒过来,还能不能醒过来,刺客也没有抓到,”他的表情逐渐有些悲伤,“微臣无子,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他的话点到为止。徐时璧心里清楚,他这番话虽然没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了。
他比他们更加自责,他没能照顾好她,一次次的将她推向了危险。明明知道这条路多么的难走,他还是忍不住想和她一起走,想要她一直陪着她,可是现在她就躺在床上,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郑重其事的说道:“是孤的错。孤没能照顾好她,孤保证,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救回来。”
话是这样说,但是新婚第二日太子妃遇刺,这样的话在叶老爷这里就跟没有说服力。叶老爷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在生命垂危的女儿面前,一向唯唯诺诺又对上司毕恭毕敬的叶老爷第一次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吃了个闭门羹。
徐时璧又鞠了一躬,起身进了主殿。
王太医细细的诊过了脉,很久,才皱着眉头说道:“果真奇毒无比。”
张老太太忙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能解?”
王太医摇了摇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不成。这毒性剧烈,很难窥探其中的药物组成。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毒物,实在不是很擅长,”他对几位在床边的人说道:“只是有一样我可以确定,这毒七日之内若不能解,则太子妃殿下性命必不能保了。”
在座的各位都倒吸一口凉气。孙氏急急的问道,“太医不能再想些法子了吗?”
王太医皱着眉,斟酌了一会,对徐时璧说道:“老臣只能延缓药性,将毒性发作再推迟七日,”他说着,“若不能解,那就是真的不能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