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只蚊子是叶若水嫁到这里带进来的,还是原本就在他东宫里面的一根暗桩。
他静静的将手收紧,眼里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随意的动动他,这件事还很好说—毕竟这么多年卧薪尝胆,他对自己的忍耐力很有自信。可是叶若水不行,那是他的底线。
徐时璧不敢去想,那刺客刺向她的时候她有多害怕,她会不会大声的叫着,双腿发软,祈祷着他赶紧回来救她。
可是他没有。
而她现在安静的睡着了。
徐时璧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和愤怒,随后他沉声吩咐道:“一七,你随我进宫一趟。”
一七是跟在他身边的最早的一个暗卫。他一直是沉默着的,从不轻易说话。几个七都称他为:黑夜里行走的男人。
此时黑夜里行走的男人正一丝不苟的现在徐时璧身边,头微微的垂下了一个完美而漂亮的姿势:“是。”
徐时璧要走,几个张府的人也不好留在这里久候。
张老太太率先站了出来,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便叨扰。还请太子殿下务必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外孙女。”
徐时璧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孤一定会想办法的。”
孙氏还欲留下,被张老太太拉走了,而叶父看了看徐时璧,还欲多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东宫。
一上午过的很快。
距离叶若水的药性发作还有不到半个月,这期间徐时璧找来了岑采良—他记得叶若水和他说过,这位郡主娘娘是她和涵菁长公主联络的唯一方式。
不过叫她来,并不是为了联络的。除了张老太太和叶若水的舅母姨母几个商量好了轮流看守,东宫还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镇守—最好是皇室的女儿,也省的别人传闲话。岑采良就首当其冲的成为了那个最好的选择了。
徐时璧这次进宫,除了去寻一些东宫没有的稀有药材,还有就是想查一查,顺便最好能在圣安帝面前多晃悠两圈—反正他最近对他还不错。
利用父皇的同情心去彻查是谁动的手简直再好不过—这是徐时璧能想到的,能帮叶若水整理好一切的最优的选择。
不过他在宫里还是出了点意外情况。
那是一个圆脸的小宫女,在御花园去往圣安殿的必经之路上等他。起初他以为只是个想要攀龙附凤,在这里等父皇的小秀女,最后却看到那个姑娘见了他,竟远远的朝他走来。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她说道:“是太子殿下吗?”
徐时璧沉默不语,只是冷漠而稳重的看着他,仿佛问的不是他一般。
李望舒没等他回话,自顾自的磕头说道:“我知道是你。我想见若水一面,我是李望舒,你曾经派人给我送过信。”
宫里林皇后的眼线众多,几个人不好在这久留。徐时璧这才认出原来这位就是叶若水常常提起的李望舒。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不说话就是默许她接着说下去了。
李望舒似乎也没在等着他回答:“我听说东宫的事了。若水如今中毒了,我想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