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掉了。
天气依然很晴朗。
因为是晴天,叶若水破例出门闲逛了一会。没过多久,就被留在东宫收拾寝殿的芍药叫走了。倒是有一件大事——叶若水的三叔回来了。
他常年游离在外,叶若水儿时和他关系很好,也最喜欢听三叔细细讲在外游历的故事。江湖上荡气回肠的侠义;还有一些悠远美好的儿女情长。
后来,三叔就不常回来了。她上一次见他时,还是在她的及笄礼上,他送了很多东西过来。
叶若水听说这件事,连一口茶都来不及喝,便跑去前厅见人。
今日来的除了三叔,还有父亲。他们都是先见了礼数的:“给太子妃殿下请安。”
叶若水连忙扶起来,眼里带着些激动:“快起来,快起来。一家人,怎么还客气起来了。”
三叔虽然常年在外游历,原本一张清俊的脸也饱经风霜,“那不成的。虽然是一家子,也得礼数周全了,不好让外人说闲话。”
叶若水连忙请二位长辈坐下。
父亲和三叔刚坐,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三叔常年在外,如今怎么想着回来了?”
她大婚的时候他都没能赶回来的。
三叔倒也没有一些江湖人的习气,他细细的喝着茶,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股大家之气,这让叶若水想到他从前也是这样的,和父亲还有二叔全然不同:“听说你病了。”
叶若水心下了然。
她这一病,基本上就是告别了。若不是徐时璧全力救治,加上楚衡之出生入死的去南尧为她寻药,如今她早已经是一抔黄土。
她淡淡的点了点头,“是。叫三叔担心了。”
叶三爷看了一眼她,见她面带自责,倒是没有再往下说。他这次回来,除了见一见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以外,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叶若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走了?”
叶三爷哂笑道,“是。不走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叶若水,眼中倒是带着些责备,“咱们一家人如今已经到京城来了,我的侄女更是当朝的太子妃,一有不慎全家都会粉身碎骨的,”他言语中阴阳怪气的指责着她,“我作为叶家的一员,自然是要荣辱与共,生死相随了啊。”
叶若水沉默了。别人可能不会说,像叶老爷、叶二爷都不会关心她这些事。他们一辈子最多也就是做个知州,或是平平无奇的为官一辈子。
但是三叔这个人,叶若水却是知道他为什么指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