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之看着她,微微的有些愣神。
他透过叶若水,看见了另一个人。
叶若水带着他的影子。
她眯起眼睛,眼睛里不带一丝笑意,嘴角虽然是笑着的,却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慑和冷淡。这样的叶若水他很熟悉,那就是曾经的徐时璧。
楚恬之一时间心绪很复杂。
一方面她越来越像徐时璧,不知是好是坏,另一方面她向来是温柔而沉静,带着独有的善意和机敏,如今性情大变,都是为了自己那个弟弟。
楚恬之一时之间感觉很欣慰。
不过他欣慰了没多久,就听见徐时璧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楚衡之所在的地方。”
叶若水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想个法子混进去才行。”
徐时璧皱着眉:“就是因为南尧皇室对宫女侍卫还有一切近身的宫人选拔极其严格,我们现在才一筹莫展。”
很快,到傍晚的时候,三七带来了好消息。
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想想怎么能打听出楚衡之所在的具体位置。
叶若水并不是个有冒险精神的人,她更偏向智取;徐时璧则表示除非真刀实枪的杀出去,不然很难和南尧人讲清道理。
他准备亲自调所有的暗卫过来。
叶若水冷笑一声:“你一共有几个暗卫?十个?二十个?指望着他们以一敌百剿灭南尧皇室吗?”
徐时璧皱着眉正欲还嘴,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三七一进来发觉气氛不对,但此刻几个人齐刷刷的目光看过去,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有消息了。”
叶若水顾不上和徐时璧拌嘴:“什么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言语中带着隐约的忧愁:“楚将军现在被困在宫里,情况很不好。”
他继续缓缓说着,“我出门打听了,在四方馆里听几个人议论,说是抓到这楚将军后,南尧人怕他逃了,生生的将腿打断,还不给上药,”他语气沉重,“后来进了宫虽然得到了医治,楚将军情况依然不好。”
叶若水手中的被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摔了一地的碎片。
她强忍着心痛和血液逆流的痛楚:“还有呢?”
三七不愧是一个合格的暗卫,这种情况下自然训练有素毫无波澜的做着汇报:“宫里怀应公主寿辰,太后准备了一众歌舞表演还有宴席,”他说,“所以梁洲有排面的几个戏班子最近都在加进准备。”
叶若水心下了然,这是一个混进宫里面的好机会。
她沉默了一会,眼里带着果决:“我去。”
徐时璧一把拦住了她,几乎是用全力忍耐的声音提醒她:“去?你怎么去?”他甚至都没有点破她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样子,能不能支持她进宫有精力做这些事。
叶若水还是坚持:“不用你管。”她很少说重话,尤其是对徐时璧,这次也是毫不客气,她直视着他,眼里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丝毫不像往日的温柔和沉静:“你知道的,你拦不住我的。”
徐时璧几乎是在一瞬间败下阵来。
他怎么能忘了,她是这样一个人。就算她生的再柔弱再漂亮,说到底还是一只翱翔在九天的雄鹰,绝不肯留下来做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他沉默着,转过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