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理直气壮的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倒还真有叶若水的风格。
知道劝不动,徐时璧索性不会再劝:“我会让二七跟着你,”他眼睛不住的打量了她一会儿,非常质疑叶若水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不过叶若水倒是心大的摆了摆手,“我会想办法的。”
倒还挺积极。徐时璧看了她一眼,眼里全是不赞同,可终究也没说什么:“记住,你只有一晚的机会。第二日一早,不管是能不能行动,我都会想办法放一把火,到时候楚恬之也会暴露在别人的视野里。”
叶若水严肃的点了点头,“还有,我得想办法不露脸,”她烦恼的说着,“上台的话太引人注意了。”
话虽如此,她也深知班主不会放过她这个花了大笔精力时间投入的献给某位王公贵族的礼物。她想了一会,最后只能说道:“总归是夜宴,我是最后一个上台。大不了在这之前就行动,总之找到关押楚衡之的地方,一切都很好说。”
徐时璧皱着眉看她:“班主和其他人不会看着你吗?”
叶若水摇了摇头,“我这个性子本就和人不熟,加上我既然已经进宫,班主他们确定了我不会再逃跑,想来不会再为难我。”她蹙着眉,想了想说道:“倒是小九。这些日子他处处留意我的动静,我很担心他会发现。”
徐时璧点头道:“这也不难。”他向来处理这些一向惯了的,这会直接说道:“我会让一七想办法把他弄晕过去。”
叶若水皱着眉,“不要伤害他。”
徐时璧只是笑。
不过叶若水知道,他这态度就是同意了,故而也没有多余的请求。她站起身,忽然觉得气闷,将窗户打开。
外面的空气很凉,屋子里一股寒意逐渐上来,徐时璧才发现她身上的披风,似乎从没见他穿过。
上面泠泠的画着几颗竹子,缀着点点的星光,一看就不是叶若水的审美。
他皱起眉,才想问些什么,又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叶若水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一心想着明日的事情,自然没那么多想法:“对了,你们打算怎么进去?”
面对叶若水的提问,徐时璧一下子被打断了思绪。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笑着说:“我扮成进宫扎灯笼的工匠,”他淡淡的说着,“你知道的,千秋节这一日送些这个并不稀奇。”
叶若水漂亮的眼睛来回的打量着他,似乎是不信他说的话:“你会做灯笼?”
徐时璧默然,他自然是会的。
他没见过母亲,却也是被外祖家接回去看过几回的。他们都说,他肖似庄穆皇后,连性情和长相都学了个十成。后来,他们告诉他,母亲喜欢扎灯笼。
灯笼是喜庆,幼年的徐时璧学着做,一个又一个的摆在外祖家的门口,就盼着母亲能够和他见面。
他是羡慕他们的,至少在那时是。羡慕几个兄长和弟弟都有一个母亲,羡慕他们时时刻刻的跟在她们的身边,羡慕她们会柔声细语的对自己的孩子说话。而这些,是年纪轻轻就当上太子的徐时璧从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