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最后紧张的看了叶若水一眼：“你可别说出去啊。”

叶若水紧跟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同是在宫里做事，咱们谁又为难谁呢。”

或许是叶若水面容温和可亲，又或许是她说的这话成功的感动了女子，小宫女感激的说道：“你说得对。你是哪个司的？”

叶若水：...

是不是不应该提。

她咳了咳，“我是浣衣局的。”

浣衣局作为宫女中不算入流的品阶，自然地位也不高。浣衣这活又苦又累，她们都不愿意去，也很少跟着打交道。

不过小宫女却是疑惑道：“我常年给浣衣局送衣服，怎么从未见过你？”

叶若水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不常出门，都是在后面干活儿，”她说，“我身体不好，不常出来走动，能把手上的活儿做完就不错了。”

小宫女似乎是明白了，这才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她的身份是针衣司的三等宫女，和浣衣局的小宫女们是平起平坐的。只不过针衣司要比浣衣局有前途的多，活也轻松的多，故而小宫女面对她时忽然有了几分底气。

叶若水看出了她眼底的自骄自矜的神色，也不恼，继而问道：“你是从西巷来的吗？”

小宫女毫不怀疑她套话，疑惑的问道：“你是真的不常出门吧？西巷有什么？荒凉又破旧，寸草不生，我们针衣司可是在西苑最好的巷，”她说起这个还有些骄傲的神色，“那可是最繁华最方便的地方。”

叶若水睁大了眼睛，听她说外面的见闻一副很新奇的样子，“那，那里面有什么？怎么没人住那儿吗？”

小宫女叹了口气，“倒也有。”她这样一说，叶若水的眼里一下子就燃起了光芒，“一些年级稍长的姑姑们，不愿意做事了，又不想出宫无处可去，还有一些老嬷嬷、老太监们，”她掰着手指数着，“闲得无聊在那儿玩叶子牌。”

叶若水的希望破灭了。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

她还想说什么，眼前的小宫女慌慌张张的敲了敲脑壳，一副头痛的样子：“糟了，锦绣姑姑还等着我呢，”她收起盒子连忙往外面跑，“下次见啊。”

叶若水对于她这种自来熟的性格非常满意，“下次见。”

估计是不会再见了。

她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看来也不在这儿。把楚衡之关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显然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人来人往的，见一面麻烦不说，光是布置重兵，就是要把这些后宫的小宫女们还有姑姑吓个半死。

叶若水低着头走着，一边用力思考楚衡之究竟在哪。

她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一遍又一遍的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首先，据三七所说，楚衡之现在就在宫里，只是不知道被关押在哪个地方，这件事应该只有南尧小皇帝和他的近臣才知道，并且大理寺和刑部无权过问。

那就不是南苑。南苑这个地方有的时候住进外臣，显然不能是关押楚衡之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