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水是被脸上熟悉的触感给惊醒的。彼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这样睡着了，醒来时猝不及防的对上了楚衡之那双深邃的眼睛。他静静的看着自己，手还停在自己的脸上，脸上带着诧异的表情静止，似乎很是惊讶叶若水竟然就这样醒来。

见叶若水醒了，他脸上的惊讶很快转成了一种手足无措的害羞，正要张口解释什么，憋得脸都红了，却听见叶若水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检查他：“怎么样？好些了吗？”

楚衡之再也说不出来话了。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没事了。”他说，“没事了。”

叶若水皱眉：“昨日已经命人给你上药了，”她这样说着，“你哥哥也来过了。”

楚衡之那双灿烂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兄长也来了？”

叶若水点了点头：“你昨日睡得很沉，他来过给你上了药换了衣服就走了。”她拉着他的手：“再将就两日，我把这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回去。”

楚衡之皱着眉，似乎想起了一件事：“你身上的毒解了？别再劳心伤神了。”

叶若水微微一笑，自动的忽略了自己前些日子吐过血的事实，更是忽略了药物的副作用。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楚衡之解释，而是淡淡的看着他笑，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不用担心我。”她握着他的手，“等回去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楚衡之也看着她：“若水，”他眼睛看着她，叶若水几乎沉溺在他的眼神里：“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

叶若水反握着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我说过了，我会保护你，”脆弱而温柔的少女这样说着，“我说过的。”

楚衡之忽然闭上了双眼，发出一种类似于满足的叹息：“我以前的愿望是只要你活着就好，”他又说了句和前面完全没有关系的话，“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叶若水的眼泪滚烫的打在他的手上。

楚衡之睁开了双眼，企图起身帮她擦擦眼泪，被她一把拦下：“我没事，”她说，“我有的时候想，我是疯了。我置身家性命于不顾的来找你，就是疯了。”她摇了摇头，“做这个决定并不冷静，但是一想到是你，一想到你为了我做的那些事，”

“我就觉得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不管不顾一次，疯一次也没什么。”她这样说的。

楚衡之点了点头，此刻像是阳光一样温暖治愈着她：“不用怕，我不会死的。”

有了这句保证，叶若水的心态更好了些。她淡淡的看了眼外面已经亮起来的天，更加坚定了要快点回到北楚的心。

不管处于什么目的，小皇帝这一关必须得过，她必须跟着他们一起渡过难关。

叶若水重新低下头，很难得的温柔的安抚着他，一边说道：“今日会很忙，你可能一整日都见不到我，”她掐头去尾没有和楚衡之解释高相和小皇帝的事情，为的就是不让楚衡之担心，淡淡的样子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感：“快一些的话，明日就能回去了。”

楚衡之虚弱的点了点头：“我会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