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水也是第一次见恼怒的徐时璧。他比原来要更不冷静不克制,看起来完全就是忍无可忍的说了那番话。即便是这样,他也是站的笔直,霁月清风的翩翩公子的样子让人忽略了他刚才说了一番多么恶毒的话。
叶若水颇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怀应公主只是淡淡的笑,这份从容和坚定惹怒了她:“我今日有这份威风全是拜陛下所赐,来日也会是这样,”她漂亮的眼睛盯着怀应公主,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公主,你没有以后了。”
怀应公主气的几乎要发疯,此刻的气度和理智几乎被抛在一边:“陛下竟纵着这样的卑贱之人落井下石,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叶若水走到宇文拓海的身后,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
她在北楚受的委屈,装的柔弱是因为要保命而已,并不代表她是个天生不会反击的花骨朵。忽然就理解了徐时璧的想法,大抵是觉得自己在北楚受尽了委屈,没这个必要在南尧还要再受一遍。
事实上的徐时璧的确这么想。他的太子妃,在北楚受够了这样明面上暗地里的羞辱,皆是因他而起。如今怀应公主‘贱婢’这样的词脱口而出,让他根本无法忍耐。从前他懦弱,不能保护身边的人,并不代表现在就还要忍受敌国公主给他的这份气。
所以,就一时冲昏了头脑,几乎是不理智的说出了许多恶毒的话。
这对向来正人君子的徐时璧是第一次,说出口了之后他自己也觉得过分,但是此刻手中攥紧的拳头告诉他他并不冷静。
小皇帝看够了戏,站出来挑了挑眉,“姑母好好待着吧,”他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带着一些别有用心的深意,“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呢。”
关上门,不顾里面大喊大叫的三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谁也没打算先开口。最后还是叶若水主动打破了僵局:“你姑母这样说你,你都不生气?”
小皇帝叹了一口气,“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他扬起的侧脸很好看,在天空下描绘出精致的阴影,“是时间改变了她。”
叶若水微微笑道:“很难想象,你也会这么感性的时候。”
小皇帝也笑了,很快对徐时璧说道:“很难想象,你也会有这么冷静不克制的时候。”
而后者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原则从来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姑娘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