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风呼呼的挂着,似乎要下起了雨。风吹着殿内的帷帐,吹起来的时候上面的珍珠跟着哗啦哗啦作响,听起来很不安。
阿娇走到内室,这里是皇帝的寝殿,一般来说外人不能进入。
只是今日她支开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些蠢得要死的侍卫和内侍官。他们一听说有好东西要赏下来,一个个跑的没影,根本不在乎殿内还有个睡着的陛下。
不枉她辛苦一场,废了那么大的劲才悄无声息的把迷药下到他的酒里去。
若宇文拓海是个糊涂人,对她的投怀送抱有所动作倒也罢了,她不必急着寻找下家;只是他身体虚弱的像风随时一刮就倒,更是不近女色,平日里也没什么辞色。这让她迫不及待的寻找起下家来。
她已经年纪不小了,可不想一辈子老死在宫中,老了被扔到西巷去打叶子牌。
高木左就是这个时候找到的她。
她静静的往寝殿里面走,这是她第一次做刺客,也许不够冷静,但是足够有胆量和勇气。想到以后的荣华富贵,不必再看人眼色的活着,她心里源源不断的生出许多勇气来,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寝殿里面静悄悄的。精致而轻盈的帷帐下,小皇帝躺着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就是在等着她一样。
她知道,一旦踏进这场风波中也许以后就都无法见人,无法生活在阳光下。但那都不重要,她会和可靠的人拿上一大笔钱,远走高飞,去哪里都好,北楚也行,天高海阔,再也不用做奴婢供人差遣。
她越走越近,呼吸的声音和心跳声缠绕在一起,让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紧张还是在害怕。她凑上前去看,发现宇文拓海还在沉睡着。
这很好,她心里想着,一边像很多次演练的那样,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
削铁如泥,上面还淬了毒药。
她咬牙,一闭眼,朝着小皇帝刺了过去。
预想到了鲜血迸发的场面并没有到来,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
她惊讶的睁开眼睛看,是小皇帝,此刻他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堪堪的拖住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被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居然是醒着的,但是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显得无力,她在刺杀他之前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身上也是有些功夫在的。
她咬了咬牙,另一只手攀上来,一只脚踩在床上翻了个身,成功的将握住她的那只手推开,然后用力的又刺了下去。
小皇帝反应极快的推开,抓起离他最近的床幔撕开,用力的打了好几个圈儿,蒙住阿娇的视线不让她动弹。
阿娇反应敏捷的闪开,一只手拿着匕首,一只手极其灵巧的拽过床幔,宇文拓海用尽全力拽着床幔的另一头,冷不防的被这样一扯,险些撞在阿娇的刀刃上,看的他一阵心惊。
他内心一颤,很快反应过来,爬起来扯会床幔,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去夺她手上的匕首。
很快两个人就撕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