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璧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岑采良就登门造访。
郡主造访,对叶家来说是大事。叶大人并不敢接触这等大事,惹叶若水心烦,早早的就出去了。留下叶若水的表妹待在芳汀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岑采良还是老样子,一进屋还摆着郡主架子,倒也像那么回事,只是当叶若水对家中长辈说要和她说会话,张老太太和叶夫人识趣的出了叶若水的卧房之后,岑采良这才现出原形来。
她大刀阔斧的坐下,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水,也不管那是不是为她而准备的。没等叶若水说话,她趴在桌子上,说道:“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想见你。你可算是给我消息了。”
叶若水跟着坐了下来:“我在南尧就听说了岑家的事。”
提起伤心事,岑采良的脸色也不好:“怎么又提这个事。”
叶若水看着她,“我不在你们身边,自然也没有办法出主意。说说吧,你们之间的事。”
岑采良静静的打量了她一会,忽的笑出声来:“能有什么事。没什么事,都过去了。”
叶若水不置可否:“我不相信涵菁长公主就这么算了,还是有些原因的。岑采柠的事,你们都不打算讨个公道了?”
岑采良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母亲那个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就这么算了。那时候她几乎快晕死过去,全靠岑家告诉她要给妹妹讨回个公道才撑着。如今公道讨不回来了,一家人一口气憋在心里,现在那个家我都不想回去。”
叶若水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徐时璧下令彻查此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也没有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来说说?”
岑采良一下子站了起来:“为什么会不了了之,理由当然是他们皇家的人被牵涉进去了。”她有些恨恨的,“你也知道,我妹妹是个娇弱性子,一点打击都受不了的。我们家对这个妹妹是什么态度,你自然也知道。我母亲就是拼尽全力宁愿受陛下的提防,也是要我三哥偿命的。”
“本来这件事已经是能查下去的,可是偏偏只是夺了三皇兄在朝中的训谏统司的名,连那个贤妃也是,半点儿名堂都没有,还不是因为一件事。”
叶若水喝着茶:“听你的故事我都快急死了。说重点。”
岑采良神神秘秘的,脸上虽然带着满面愁容,可以看出这一个多月来到底是缓过来不少,只是不知道如今的涵菁长公主是什么样:“你知道吧,之前陛下还是东宫太子时,和七表兄差不多,境遇也是一样的。”
叶若水点了点头:“是啊。亏得太后娘娘还有涵菁长公主,还有徐时璧的母后,可你见如今这几个人,哪有一个坐拥天下了?陛下素来是什么样的性子,可见一二,她们都说我会步那位皇后娘娘的后尘呢。”她说的皇后娘娘,自然不是林皇后。
岑采良是个心眼很大的女孩子,见叶若水这么说了,也并不惊讶她以下犯上,反正自己也经常私下里这么说:“我母亲知道很多,更知道陛下的来路并不光彩。”
叶若水看着她:“哪里不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