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淡淡的忧伤和哀愁之意：“我和外祖母坦白了这件事情。只是，我还没有要想好要怎么和父亲和母亲说。”

楚衡之悄悄的拉住了她的手，看她的时候还是那样的阳光和温柔：“我都知道。你不必为我委屈，我并不觉得委屈，”他直视着她，淡淡的开口说道，“事实上，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安心了。”

“我不想再失去你，哪怕一次。”

叶若水听见他这样说，只觉得心头绞痛，又不能告诉他。他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她，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要求他做更多的事。楚衡之显然看出了叶若水的顾虑：“父亲那边我瞒不住的，早就坦白了。他打了我一顿，也就随我去了。”

叶若水看着他，“楚大人爱子心切，哪里是收拾你了。你现在还在养伤，他再生气，也是不忍心罚你的。就是趁着你伤口还没好利索，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刚说完，便被楚衡之刮了一下鼻子：“若水最聪明。”

叶若水眉眼间还是有些忧伤：“对了，柴家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还没说完，便被楚衡之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不知道父亲和兄长如何处理，我也知道，你既然知道了此事是一定不会收手的，”他笑着看着她，开了口：“我家若水这么努力，我作为被她看上的男子，自然也得做的最好，”他淡淡的伸出来手，“看。”

一只御赐金牌赫然在手心里。叶若水惊讶的看着他，更是惊讶于他怎么说带就带出来了：“你怎么带来了这个？”

楚衡之淡淡的开了口，“家中有难，我挣再多的功名也是无用的。这块御赐之物，是当年陛下亲手赠予我的，为的就是嘉奖我当年平定南川有功，他对我很是欣赏，特意赏了我这块金牌。”

叶若水下意识的皱眉：“若是仅仅是平定南川，只怕还不至于给这么好的赏赐吧。”

楚衡之神色淡淡的，语气里也多了一点心虚：“我回宫之后，陛下正好遇刺，是我以身相搏，替陛下挡了一剑。”

叶若水显然不知情：“什么时候的事？”

楚衡之讷讷的开了口：“十六岁那年，我跟着老将军上战场回来论功行赏，恰好宫里陛下寿宴，怀王派人刺杀陛下，我挡了一剑。”怕叶若水担心，连忙急急的说道：“早就好了，现在没有事了。”

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好。那一剑差一点扎到了心脏，亏得医治及时，才有一口命留着。在场的不过几人，这件事被圣安帝瞒了下来，一直到现在，楚大人和楚恬之都不知道，也是楚衡之有意瞒着。

他不是怕父亲和兄长居功自傲，而是怕族人会因此得到好处，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后来我醒来了，陛下问我要什么。”他回忆道，“当时年纪还小，只是剑刺过来了，还没反应，就给他挡了一剑。我说我什么都不要，更不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是为陛下挡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