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水看着他，安心的点了点头。楚衡之很少做出什么承诺来，上一次，他说他会守护她，结果丢了半条命去，这一次换她守护着他了。

夜晚很快就过去。

第二日一早，叶若水准备出门去一趟听雪楼。

那里是京城最大的藏书阁，有很多好书都是可以从那里买到的，向来是文人墨客喜好之处。还没等出门，便看见叶秋水迎了上来：“表姐这是要去哪？妹妹初来京城，不识得京城的地界，看表姐今日要出门，可是要逛逛外面？秋水可有幸跟表姐一起去？”

叶若水对这个表妹，是有些厌烦的。可也只是厌烦，她贴上来，叶若水不好摆脸色摆的太难看。幸好这个时候听见芍药的一声呵斥：“这是太子妃殿下。叶府之人尚且要尊称一声殿下，不知姑娘是什么名位，要这么随意，在府中随意地以表姐相称？”

叶若水和芍药配合默契，多年来相知相伴的态度一览无余：“芍药，不要对表小姐无礼。”芍药连忙退下了。她站在她的身后，再没有出一声。

叶秋水见表姐今日对她的态度有变，还不知道是因为楚家的事要暂留她，而颇有些沾沾自喜的说道：“我就知道，表姐同旁人不一样，定是不会同我计较的。”

叶若水还能说什么，只好微笑着点头。

天气很冷，她穿了一层厚厚的毛绒大氅，外面还要披上一层岫玉粉雕披风，这样才暖和些。叶秋水紧紧一身单衣，身上的花样也有些过时。看见这，叶若水皱着眉头：“你怎么穿的这么少。”这样子看起来没什么，传出去倒好像叶家苛待了她一样。

叶秋水没有看见叶若水的不悦，以为要赏她些锦衣宝钗，高高兴兴的说道，“这不是出门来得及，没有来得及准备。京城中人人穿戴皆和横州不同，倒显得我有些格格不入了。”

叶若水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倒不是恼怒她没眼色，反倒是有些瞧不上叶氏。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一个样，没眼光又小家子气，难怪这些年在横州越发示微。叶秋水到底是一个表小姐，进京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给，只顾着让女儿用心钻营，好接近人家高门显贵，叶秋水或许是真的可怜，可她背后之人的确可恨。

想到这里，她沉思了一会儿，见时候不早，赶紧吩咐牡丹说道：“去给表小姐取一套我的衣服来。随便拿一件好好换上，我要带她出去。”

叶秋水脸上的喜色几乎已经控制不住。

叶若水几乎是在心里又叹了好几口气，不知道该怪谁，把叶氏的女儿教成这样。又想着她的确喜怒形于色，怎么能入了高门，只怕深宅大院能把她生吃了。

想到这里，心里倒也有几分情绪，“晚些时候，你到我的院子里来，头上没有钗环带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