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我没有抵赖,真的给你了。”
江笑:“哪里?”
程砚:“家里床头柜的抽屉里啊。”
江笑:。。。。。。
她从搬进那个别墅以后,就没有翻过床头柜之类的地方,江笑很是无语的斜了程砚一眼,“给我了都不跟我说一声,真是服了。”
程砚笑了两声,摸了摸裤兜里的卡,想着等会儿回去了,一定要记得扔进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等到公司已经是九点多了,车还没有停稳,江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江笑,快到了吗?”楼兰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压抑的怒气。
但是不管她的态度怎么样,后来竟然都一直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为难过江笑了,不知是转性了,还是被楚越警告了,总之这段时间江笑在公司里过的其实还算可以。
“马上到。”
“到了以后直接上顶层吧,楚董找你。”
江笑下车的动作顿了一下,“好知道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眉头微皱,像是在想事情。
见她一边想事情一边就要关门,程砚身体往前一倾,抓住了她的手,“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映雪他们,几个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放到你身边的人记得用起来,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的力量来,但是这不是逞孤胆英雄的时候,懂了吗?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全为最大的基准。”
江笑目光闪了一下,随后笑着对他点点头,转身往公司里走去。
顶层,楚越的办公室,江笑刚走到门口,就被秘书拦了下来。
“江小姐请在旁边坐一会儿,楚董现在有些事要处理。”
江笑点了点头,坐到了旁边的会客厅。
楚越的办公室门紧闭,但是还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人声从里边传出。
那个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如果里边人不是大声喊的话,从外边能听到的,就是絮絮叨叨的声音,根本听不清里边说的什么。
而今天,江笑坐下来没多长时间,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一声咆哮声:“楚越你他妈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而后是一声响,像是杯子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接着,办公室的门打开,楚觅从里边顶着火药一般的走了出来。
出来以后,看到江笑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江笑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往里边看了一眼,楚越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觉得他的脸色暗沉暗沉的。
门一点点关上,江笑的视线也被隔绝在外。
她到了秘书身边问了一声:“还需要我进去吗?不需要的话我先去录音棚了。”
秘书此时其实也有些心惊胆战,犹豫了一下她下定决心一般,“您稍等,我进去问一下。”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进去以后,楚越似乎并没有生气,她问了一声,楚越只是简单的应了句:“哦,对了,让她进来吧。”
江笑进来的时候,楚越已经从沙发上离开,正蹲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前,捡着一堆瓷器碎片。
江笑看了眼地上的那些随便眼睛狠狠眯了一下。
杯子,她的杯子。
那是她刚刚接管楚氏,整个楚氏上下乱成了一团,那时候,她忙的甚至一天都顾不上喝一口水。
楚越为了让她按时喝水,便亲自去学了陶艺烧了两个杯子,除了颜色,一模一样。
后来那么多年,她都一直是用那个杯子,从来没有想过要换。
江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那些碎裂的瓷片,唇边泛起凉凉的笑意。
没想到,楚越竟然还留着这个杯子。
“没想到堂堂董事长,杯子摔了都要自己处理。”
江笑说了一声,这话像是在惊讶,又像是在讽刺。
楚越太起头看她一眼,没有回她的话,反而是语气极其平静的说了一句:“坐吧,等会儿我收拾好了再说。”
江笑抿唇坐到了沙发上,看着那边楚越蹲在地上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既然当初选择了那么狠心的置她于死地,那么为什么还有留着这么一个破杯子?
还有这个办公室,当初楚越几次三番的说这个办公室装修的太过老旧,太过沉闷,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那后来呢?
这里完全归他了,一把火烧透以后,什么都可以是新的,那为什么现在这个办公室又成了跟她在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样子了?就连窗帘都跟以前一模一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那场大火根本就没有波及到这个房间呢。
江笑目光复杂的看着楚越,他用这种方法是在表达自己的愧疚吗?还是,只是在提醒自己,这个地方从始至终都不属于他?所以,他才想方设法的想用那么一个基金金蝉脱壳的把楚氏给掏成一个空壳子?
江笑胡思乱想之际,楚越已经收拾好地上的碎片。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把那些碎片扔到垃圾桶里,而是小心翼翼的收到了一个盒子了,而后放到了他办公桌的抽屉里。
江笑似笑非笑,“真是看不出来,楚董您竟然是这么节省的一个人,一个碎掉的杯子竟然都舍不得扔。”
楚越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容有几分真几分假,没人清楚。
“说了不怕你笑话,这个杯子是当初我亲自烧给我未婚妻的,那时候她爱喝水,一天到晚都有时候一口水都喝不了,怎么劝她都没有用,说急了就总是说自己忙,后来我没有办法,就亲自去烧了两个杯子。”
“技术是现学的,所以烧出来的特别难看,当时我连着在那个陶艺作坊呆了十天,才烧出了两个能看的杯子,不过还好,她倒是还挺喜欢的,从那以后,似乎喝水也多起来了。”
楚越脸上一脸的怀念,江笑真恨不得直接上前撕了他那张虚伪的皮,但是,此时的她心里就算是把楚越削成了渣,表面上也只是淡淡的笑。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挺珍贵的,不过,瓷器这种东西,娇贵的很,一旦碎裂,再好的技术,也很难恢复原样了。”
楚越笑了笑,“是啊,就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样,是吧,笑笑?”
江笑挑眉,没有接话。
楚越也不介意,接着说他的,“不过,这个观点对于笑笑你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概括性,我原本以为华瑜为了楚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把你给卖给了楚氏,你心里应该是会恨华瑜的,却没想到,笑笑你竟然跟华瑜的高层还有着那么密切的关系,真是个很大度的人。”
“呵。”江笑勾了下唇,“大度真是谈不上,跟我相处过的人,大概没有一个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我,我这个人记仇的厉害。”
“哦?还真没看出来。以当时笑笑跟华瑜的亲密程度,我还以为你其实跟华瑜有着什么更深的关系呢。”
江笑摇头,“楚董误会了,你是生意人,应该最明白生意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所以,当初为了楚氏的百分之五把我让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楚氏的百分之五对于当时的华瑜来说,可比我有用多了,你说是吗?不然华瑜也不能这么快就从江城一个地方小企业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
楚越哈哈哈笑了一声,没有多说别的,同一时间,程砚从楚氏公司离开以后,就直奔江梅所在的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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