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煞白的看着楚越。
“你到底想怎样？”
楚越看了她一眼，没有话，直接离开了房间，片刻后，竟然带回来一口锅，而后架到了房子前，开始烧水。
“楚越！”忍着疼痛，江笑厉声叫了一声。
楚越忽然回头，双目泛着血光的看着江笑。
“你究竟是谁？”
江笑狠狠的皱着眉，肚子疼的她不出话来，而楚越却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依然保持着回头的动作，那双血目，灼灼的看着江笑，“你究竟，跟鱼儿是什么关系？”
到鱼儿两个字的时候，楚越的声音不自觉的颤了一下，这两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一般。
“你跟鱼儿究竟是什么关系！”
楚越得不到江笑的回答，忽然站起身来，冲着江笑怒吼了一声。
江笑脸上冷汗直流，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而后对着楚越冷笑一声。
“楚越，你现在再问这些还有用吗？还有，你觉得，你还有资格问关于鱼儿的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害鱼儿！我都是被逼的！你凭什么这么我！”楚越不知被触动了哪根神经，忽然发了疯一般的揪住了江笑的衣领冲着她嘶吼着。
江笑疼的直倒抽凉气，但是面对楚越，她却还是只有冷笑，“呵，你没有害楚瑜，那是谁害的？丁佩冉吗？楚越，不要什么你是被逼的，若是当时你不是为了利益舍弃感情，丁佩冉也好还是她的父亲也好能让你给楚瑜下药？楚越，不要再给自己找理由了。”
楚越忽的一下松开了江笑的衣领，而后脸色煞白的看着江笑，“你究竟是谁？是谁！”
江笑冷笑一声，没有再话，而后闭气眼睛保存体力，等待着或许需要她自己一个人来面对的生孩子这件事。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楚越还在冲着她嘶吼，半晌，得不到江笑回答的他，忽然脱力一般的跌倒在霖上。
“鱼儿，是我对不起鱼儿，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过于懦弱，是我…对不起他。”
楚越呢喃般的了一句以后，忽然抱着头，带着嘶吼一般的沙哑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江笑惊讶的睁开眼睛，看着此时颓废的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竟然哭了起来。
江笑眯眼看着他，想要什么，但是却始终没有出来。
这确实是她第一次看到楚越哭，但是有些事，有些错，一旦犯下，便不是哭一场，句对不起能弥补的了。
江笑再一次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一时间，院里就只剩下了楚越沙哑的哭声。
不知哭了多久，楚越才终于停了下来，而后便听到他悉悉索索的开始收拾树枝烧水。
江笑疼的越来越厉害，甚至肚子一阵阵的往下坠，她狠狠的皱起了眉头，知道大概是要生了。
“楚越…”
她艰难的叫了一声，“我应该是要生了，这个村子里有人吗？你有什么火有什么气，直接冲着我来，我只希望你，不要牵连都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我求你，现在去村子里帮我看看，有没有人，有没有会接生的人！”
江笑几乎咬着牙出的这一句，楚越那边的动作忽然一顿，转头看着江笑一脸痛苦的样子。
而后他站起身来，江笑本以为他是终于心软终于肯去帮她叫人了，却不想，楚越忽然凑到她身边，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衣领。
“江笑，或者，鱼儿，呵，你是鱼儿吧？我真是没有想到，我这辈子竟然还能见到你，我的鱼儿，那么我现在问你，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死吗？”
楚越离的江笑极近，手上力气极大的扯着她的衣领，此时一双血目紧紧的盯着她，带着满的似乎要溢出来的戾气。
江笑瞳孔猛的缩了一下，而后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但是楚越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回答我！我要你陪我去死，你愿意吗？”
“哈哈哈，回答不上来了吧？江笑，承认吧，没有人是愿意去死的，就像我当初在知道了苏正峰的阴谋以后同样选择了生是一样的道理，没有人愿意去死的，没有人，我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个自保的方式而已。”
江笑冷笑一声，她想，怎么可能一样，那时候他们是未婚夫妻，他们是彼此今后最重要的伴侣，若是因为别人要加害其中一方另一方就果断选择自保甚至帮着别人去害另外一方的话，那还称得上什么未婚夫妻！
当时的情况，又怎么会跟现在一样？现在的她，对楚越，除了恨意外，再没有其他的感情存在，两种情况，怎么可能一样！
但是江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在跟楚越再多的话了。
她只觉得楚越勒着她的脖子越勒越紧，紧到本就有些喘不上气来的她，此时只觉得肺部像是要别炸了一般。
刚才明明还明亮的空忽然间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色斑点，忽然间她鼻子忽然酸的厉害。
这算什么？好不容易报了仇，竟然还搭上了自己的命，不，不仅搭上了自己的命，同时还搭上了孩子的命。
江笑只觉得没有谁能比她的这一生失败的了，程砚，这时忽然间想到了程砚，程砚此时在干嘛？他会伤心吗？会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程砚…
“哈哈哈，去死吧，都去死吧！”她还能依稀听到楚越狰狞的笑声，江笑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
忽然间，她手下抓住一个东西，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冲着楚越砸了过去。
一瞬间，新鲜的空气涌入了喉咙，江笑咳着喘了几下之后，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她这才看到，原来刚才她拿起了砸向楚越的东西，竟是半块砖头。
砖头上已经染的血，此时就落在楚越的旁边。
而楚越的额头上被砸的血淋淋的，此时虽然倒在地上，却要马上挣扎着起来一般。
江笑快速的跑过去，拿起那个砖头，又狠狠的往楚越脑袋上补了两下，直到确定他真的已经晕过去了以后才罢手。
只是，虽然楚越晕了，江笑却觉得自己似乎也到了极限了。
肚子里一股股热流流了出来，不知是羊水还是血，江笑踉踉跄跄的冲进了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应该是有人住的，乱七八糟的翻了一通以后，竟然真的找出了一把剪刀。
而且，她竟然还有力气跑到外边楚越烧水的火堆前，把剪刀烧了烧。
“江笑，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的……”她双手颤抖的拿着剪刀，无力的跌倒在了火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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