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单于理难不成真要反了天了?”从纠察掌御院的青丝台走出,衡度制法院右督察马阁弼面色阴沉,忿忿不平。
看这样子,结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两拨人没打起来,都算是马阁弼脾气好了。
“他如此,自然是心中有鬼,数年前的萧裕盛之死,定是他干的!”徐宇旭咬着牙说道。
“可惜王康一死,这么久收集而来的证据都被毁了,想要扳倒单于理,可不容易。”马阁弼此刻有点埋怨王康,没有作两手准备,他一死,这一条线便彻底断了。
徐宇旭的脑海里忽然闪现过一个人的身影。
“要不我们去找林鸠,有枢密楼作保障,行动也能顺利一些。”
马阁弼并未直接答应,而是沉吟良久,似乎是在思考。
“而今两边都按耐着不动,此时贸然跟任何一家有了过深的牵连,都不太妥当……不过……”
马阁弼忽然想起了昨日案司混战后,迅速赶来维持秩序的天牢狱卒。
“看来天牢已经倾向林鸠,最不济也是与林鸠交好,各司收到消息之后,不过数日应当会有反应,我们先看常深该如何应对。”
而今宗内的大势是偏向林鸠这边,但是马阁弼总觉得,常深背后的影子……可不能小觑。
既然林鸠不主动出手,常深也按兵不动,那么他们衡度制法院也可以静待时机。
“不过说起来,林鸠虽然行事怠惰,但也对我宗有几分功绩,先不提他与齐峰断凤家之手,光是那煤矿重开,就是一举利政。”
马阁弼话锋一转,忽的开始说起了林鸠这个人。
“从这个林鸠身上,我看到了一丝希望,待到他真能击败常深,也许无名宗可以再度兴盛……”
“马督察对林鸠如此看重?”徐宇旭忽然觉得不对劲,听马阁弼的意思,是要投向林鸠啊?
“看不看重是一回事,站不站边是另一回事,若是常深击败了林鸠,也只能说是我看走了眼。”
这是居中之策,虽然有两边都得罪的嫌疑,但是只要是聪明人,都不会撕破脸皮。最终胜利的无论是哪一位,结果都是一样。
徐宇旭下意识点点头,但是忽然想起来,马阁弼的儿子马格吉因为牵扯到凤家之事,被打入天牢,现在还在煤矿当矿工呢。
马阁弼见他脸色有些古怪,自然知道徐宇旭在想些什么,于是挥挥衣袖,冷哼道:
“那不成器的东西勾结豪族,妄图窃占我无名宗,若不是章督察劝解,我早该来个大义灭亲!”
徐宇旭听到马阁弼这么说,心中一寒,马格吉是他唯一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
他满口大义,徐宇旭倒不是不赞同或者怀有异心。
但是谁会想跟这个,随时会因为大义牺牲掉身旁人的家伙站在一边?
徐宇旭脑内闪过一丝电光,看样子是想起了什么,琢磨起刚刚马阁弼的话来。
“马督察对豪族很是痛恶啊?”
“哼,内斗我不管,谁能让无名宗兴盛,谁就是正统,若是旁人把手伸来,就算是朝廷,我也要剁掉。”马阁弼正气凛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