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鸠遇刺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来,而常深方面自然是知晓了这件事。
“怎的又出了纰漏,我不是说过,要等阮家的人到了再动手吗!”
常深愤怒地把手中的书卷砸到面前吏员的脑袋上。
“我已经问过下面的人了,不是他们动的手。”陈瓯窭一边说道,一边拉了拉那汗如雨下的吏员,示意他往后站一些。
“哼,谁做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常深无的放矢,冷哼一声,坐回了案上。
陈瓯窭原本已经心寒,这一下又被常深似有似无地怀疑,心里更是五味陈杂。
“长老,你说的阮家人呢,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人在大齐,也该赶到了。”
刘骥的性子向来耐不住,他是主张直接对林鸠下狠手的,现在也忍不住问道。
“想来……是出了什么变故,不过暂时无碍,正好给了我们一点时间,四大堂继续加紧联系,务必要在他们来之前,争取到更多资源。”
陈瓯窭叹了口气,随着一众吏员走出了常深的书房。
“陈兄,你头脑清醒,你说说看接下来要怎么办才是最好的。”刘骥凑到了陈瓯窭身边,小声问道。
“我觉得嘛,趁早离开无名宗。”陈瓯窭冷笑了一声,然后接着道:“从其他地方传来的消息你看过没,澜沧域,我感觉要变天了。”
“怎么说?”刘骥愣了一下,最近从外面传过来的消息无疑都是火星消息。
狐妖现身封城,战乱四起,天行山庄大规模出动……
可光凭借着这些,刘骥完全看不出变天在哪里。
陈瓯窭却闭口不语了,他所谓的变天,是结合了宗内林鸠的一系列动向的变天。
先不提从古至今上万年来的文化变革,光是最近煤矿渐渐开始施行“自理会”“福利”等制度就让陈瓯窭洞悉到了一丝全然不同的东西。
那是陈瓯窭遍读的万卷书中,不曾讲说过的东西,但是这种叛经离道的东西,反而让陈瓯窭感觉到震撼。
林鸠究竟要干什么,陈瓯窭暂且不纠结,但是结合大背景来看,却让他感觉到此人是有作为的。
不拘泥于宗门斗争,似乎已经是将宗门囊括在手中一般,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要是陈瓯窭知道这只是变革的一小部分,肯定会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陈瓯窭越发对林鸠感兴趣,甚至……
他眯着眼,心中的平衡杆在微微晃动。
看来是时候见一下林鸠了。
……
“谢谢神医老前辈,多亏了你,才能让我这么快出院啊。”林鸠满脸红光,把自己身上的异样全部推脱给老药师身上。
“啊,这是怎么回事……”老药师茫然地看着活蹦乱跳的林鸠。
他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林鸠有个双胞胎兄弟,刚刚趁着自己不注意调包了。
白鹊一手捧着书籍,一手捏着铅笔,眼睛却时不时往这边飘来,林鸠偶然地一瞥后又把头埋在书上,一副认真的样子。
林鸠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昨天晚上,林鸠就害怕白鹊忽然夜袭,毕竟是在一个屋里头睡觉。
“您真是神医在世,改天我送个牌匾过来。”林鸠笑着挥挥手,拿起床边靠着的巨剑,大摇大摆走出了深春院。
深春院外,林鸠跟门边的二狗子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落到不远处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