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宗门立过功,我为掌门流过血!放开我!我要见掌门!”
常深说着半懂不懂的话,被天牢守备拖上了临时的木台子上。
朝天鸽在人群中捂着脸,恨不得上去直接把常深的脑袋给剁了,然后把岚乐殊和林鸠关一个屋里去!
岚乐殊现在操纵的是常深的尸体,生物上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再砍一次脑袋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岚乐殊的本体——混魔铃在朝天鸽的手里揣着,他也搞不了什么事情。
而且,似乎他确确实实放下了往日的那些仇恨,乖乖地配合起他们来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讲的,一并说了吧。”钰绮面对着常深,眼眸中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像是在例行着公事一般。
“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呜呜呜呜哇哇哇……”
常深……不对,是岚乐殊给自己加戏了,一个严肃的中老年人也腆着脸哭出声,要不是这躯体已经凉了许久,不然可能可以表演一个大小便失禁。
钰绮转过头,对米小艾点了点头。
刚刚,由被捋顺了气的卞郝仁代理掌门主事宣读了常深所犯之罪,先是勾结外人图谋不轨,其次是背着几十条人命,判决毙杀之刑。
原本,卞郝仁按照门规,本该是决定永囚于寒狱之中,但是在朝天鸽和林鸠的极力坚持下,改为一条新增的刑罚。
那就是枪毙。
“来人,带犯人去往文院。”
处刑地点是文院,因为这里已经被明渝鹋和理事部烧毁地基本不成样子,正好也是比较偏远的地方,所以干脆将这块地方改为刑场了。
常深自然是不会反抗,一介武圣之躯任由着小辈押解着去往文院。
但是林鸠没有跟上去,他找到了在人群里的朝天鸽,小声地问道:“这样子真的好吗?我宗也死了几十个好汉。”
他指的是,由一个死人来承受所有的惩罚,而真正的凶手不仅要逃脱惩戒,还极有可能成为自己暂时的盟友。
“嗯?”朝天鸽诧异地看了一眼林鸠,忽然轻笑几声。“我们之中,变得最多的还是你啊……”
他似乎是在回忆着,眼神渐渐明亮,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鸠。
“好与不好,有那么重要吗?现在的结果不是最光明正大的,但却是最好的。”
“真的是最好的吗?”林鸠皱着眉说道。
“这么说吧,全宗人都需要一个交代,而如今这个交代他们很满意。
而你那些手下也从这一场风波学到很多,凝聚起了力量。
你的小娇妻也不需要再迷茫了,暂时可以放轻松一会儿,至少这样对孩子好。
……你过不去自己的良心,想要跟他鱼死网破,坚持你所谓的正义,这样就是最好的吗?”
“等等,什么小娇妻……”林鸠心虚地说道。
“别装了,典狱长大人可是对你暗送秋波了好几次。还时不时护着自己的小腹,多看几眼就猜出来是什么了。”朝天鸽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但是被面罩所隔,林鸠看不见他的笑容,只能从那微微弯起的眼睛看出来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