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也愤怒地擦干眼泪,伸手指向赵副厂长,恨声骂道:“流氓,软蛋!混账,狗东西!”
赵副厂长恨不得此时有个地缝,他可以遁走。
赵夫人见于海棠这么骂自家老公,她不干了。
站起来,双手叉腰,朝着于海棠的方向“呸”了一口:“你特么一个贱女人,什么人都可以接待的,敢骂老子的男人?”
傻柱额头的汗水都出来了,这居委会的主任不好当啊,调解这种事情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劝道:“冷静,冷静。直接说想怎么办?离婚这话还是不要说了,儿女在外面要做人的嘛。像我父亲,当年跟着寡妇跑了,我和妹妹都恨他一辈子!给我们钱,我们都不想认了。”
赵副厂长一听这话,他可不想儿女恨他一辈子,到时候不认他。
所以,他赶紧顺着傻柱的话说道:“是啊,老婆,你提条件,我都答应你!千百万不要再说气话。”
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于海棠,甚至也不想管她了。
赵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慢慢平静下来,想想儿女,她便说了三条。
“第一,和这个女人断干净!
第二,让这个女人滚出饭馆,今天就和她算清楚,让她退出饭馆。
第三,以后所有的钱,交给我!”
她指着于海棠,对赵副厂长说道:“你如果再和她藕断丝连,我见一次杀一次。而且我可以拿着刀冲进轧钢厂去杀,让所有人都看一看这个贱女人的嘴脸。”
“如果我再发现你有私房钱不上交,那我们立马离婚,绝不拖泥带水。”
赵副厂长连连点头,这时候只要老婆不把事情闹大,他都可以答应。
赵夫人见赵副厂长点头,便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了断!”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门。
傻柱笑道:“那……我也先走了?”
“不行!”赵副厂长和于海棠又异口同声地回答。
傻柱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让我碰上这么难为情的事情呢?
于海棠这时走过来,坐在桌子旁边,端起饭碗要吃饭。
傻柱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心真大呀!
做那种不要脸的坏事,敢上人家里去。
现在,人家原配找上门又骂又杀的,她还能吃得下饭?
这脸皮得多厚哇?
赵副厂长也端起饭碗吃起饭来,傻柱心中暴走,这两人才特么是一对呀,应该不劝他们的。要是赵夫人离了婚。这俩配对,让他们互相霍霍对方,才是正理。
傻柱去到后厨,把自己要带的饭盒准备好了,才再次出来。
他进入包间的时候,两人正在商讨退出事宜。
于海棠:“你什么时候给钱,我什么时候退出!”
赵副厂长沉吟半晌,回道:“三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得想办法才能筹到。”
于海棠冷笑两声:“谁告诉你是三万块钱了?那是我的本金,如今你家母老虎想要我退出,那可以呀,起码得赔我几年的红利吧?”
赵副厂长心在滴血,这个女人从自己这里捞了多少好处了?明明只出了两万块钱的本金,现在给她三万都不干?
这不是讹钱吗?
“就三万块,多的没有!”赵副厂长此刻也是冷下脸子,不再给于海棠面子,反正两人再也没机会幽会了。
于海棠一掌拍在桌子上:“门儿都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垫付的那两万块钱是怎么来的?要不要我去告诉杨厂长?或者去匿名举报?”
赵副厂长心里一惊,那是灰色收入啊,直接让人家帮忙出的。这要是捅出来,自己不仅副厂长的职位保不住,说不定还可能下监牢呀!
这改革开放之后,自己捞钱的步子有点大,怎么可能经得住举报或者调查?
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你说,要多少?”
于海棠笑了:“不多,就一个整数,四万块!”
“四万?”赵副厂长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抢钱!
去年拿的分红不算,只出了两万的本金,现在就要收回去四万块钱?
赵副厂长想了想:“你给我半年的时间,你从今天开始就退出,半年之内,我退回四万块钱给你!”
“不行!除非你今晚就写欠条给我,欠我投资饭馆的本金四万块钱。那我才能答应你,马上退出。”于海棠态度十分坚决。
“好!我写欠条给你,傻柱,给我拿纸和笔。”赵副厂长想了想,同意了。
他老婆手里应该可以拿出两万块钱来,然后后勤那边正好有几个项目,马上合同到期,可以考虑换供货商。
再让商家帮忙出钱吧!
于海棠揣着四万块钱的欠条,开开心心离开了。
赵副厂长也自己回去了,傻柱望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是何苦来着?
……
自从这天之后,赵夫人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再像元月份时那样好相处了。
对待员工态度生硬得很,对待食客也有时态度不好。
关键上脸上就再也看不见笑容了,傻柱觉得和她待在一个空间久了,都十分压抑。
这种表情,这种态度,对饭馆的经营是有影响的。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四五次,老顾客悄悄拉着他告状,能不能让这个经理脸上带着笑容?
人家说:“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脸色的!”
“不能让我们有花钱买气受的感觉。”
何雨柱找机会与她谈过,她意识到这样不好,给傻柱道歉,但过后,她又是老样子,就是改不了。
也对,一个人心死了,可能就是这个模样吧?
他悄悄给赵副厂长打过电话,可是赵副厂长来饭馆,赵夫人也不太理他。
何雨柱心中闪过不祥的预兆,这样下去,这个饭馆的命运就到头了。
问题是,他再也没有发言权了,因为人家现在是三分之二的占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