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忆看着长泽那要杀人的眼光,也不接玉韶华的茶水,不悦地说:“皇帝那是什么眼光?难道母后训示一下皇后也不能吗?”
长泽早就觉得玉韶华有些不对,此时他已经看出是那杯水不对,因为如今是夏季,茶水滚烫倒是直接看不出来,但是玉韶华那双手在发抖他已经意识到不对,但是古来为长辈敬茶无论是皇家还是民间都是一大礼节,是得到父母长辈祝福和承认的重要环节。他只希望母后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不要太过于难看。
江南忆早就知道他是不敢在这个环节给她直接回驳,这样的机会不抓住,这个媳妇只怕更加地有恃无恐。
于是她偏偏不如他们的意,她就要这个无根的媳妇在此多站一会子。如果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宫里有她难过的地方。
“母后还是早早地接下水吧,否则茶水都要凉了。”长泽阴沉沉地脸色就如夏季雷阵雨来临之前的黑暗和压迫,众人便知晓这是要大怒的前兆了。
偏偏那太后就吃准他不会在众人面前忤逆她一般,慢悠悠地继续教训玉韶华:“你尊称哀家一声母后,便是自作皇家媳,身为皇家媳,务必要……”
不要说行杳子之流深恶痛绝,就连南宫悦等一众老臣在外听闻这些动静,也忍不住直叹息,太后这是要把母子离心进行到底呀。皇后千载难见的大贤,太后这是想要降服她?用得着这些动作吗?
南宫悦想到皇后,虽然他是前朝老臣,一直一切以长泽为先,现在也不得不生出一股子气来,为年轻皇帝不该忍的时候还在忍而生了恼。
在行杳子一甩袖子要怒起的时候,坐在左侧的那个老头儿出声了:“太后,我看这孩子手已经烫伤了,再端下去这手废了就不好了。”
太后看了一眼司茶女官:“这水很烫吗?”
女关门面面相觑,茶水不是她们准备的,她们怎么知道?
但是带头的女官立即认错:“皇上,奴婢有罪。”
长泽恼怒,但是他不是昏君,怎么能迁怒于女官?而且即便要审理官司,也要先把茶水从小七的手上拿掉再说:“母后,如果认下皇后,便接下茶水吧。”
江南忆终于示意桂嬷嬷:“帮助哀家把茶递过来。”
玉韶华怎么能再假他人之手?这不是落下诟病吗?她紧着向前一个小小步,把茶水再次举高到太后的眼前,只要她肯伸手,茶水便可拿在手里。
太后伸手去拿茶水,夏天就是凉的太慢,这茶水在太后训示这么久之后仍然是那么烫,太后这次是真的不想拿不住,但是实在是太烫了,那茶离开玉韶华的手到她手里,便烫的她一个“哎呀”直接把水杯丢了下去,玉韶华尚未退下,那茶水杯便直直地落下玉韶华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