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落叶纷飞一路急匆匆地奔了一趟联邦医院，被告知他一切正常之后，夜光美酒这才皱紧了眉头，盯着坐在悬浮车上闭目的落叶纷飞问道：“喻江夏，你认真地给我说一遍，你在家里和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什么游戏公司真的把纪小言给拿来当做实验的对象了？”

“你觉得我没事编这样的故事来骗你有什么好处？”落叶纷飞没有睁眼，但是心里的难受感倒是比当初要好上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这份内疚和夜光美酒分享了一下，就轻松了些。

“可是.......这不正常啊！”夜光美酒皱眉看向落叶纷飞，见他压根儿不睁眼看他，于是立刻拍了他一巴掌，然后对着他说道：“把眼睛给我睁开，咱们把这个事情先说清楚啊！”

不管这个永生的试验是不是真的，想想也是一个很高端的事情啊，即使要选试验者那也肯定是会找不少自愿者的啊？联邦那么多人，随便从哪里去发个消息，还不得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要求当试验品啊？为什么会选中纪小言那姑娘啊？而且，还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怎么可能啊？

他想知道的是，纪小言姑娘到底哪里特殊了。

“说什么清楚？事情就是这样的了。”落叶纷飞半耸着眼，看着夜光美酒说道：“人家游戏公司那边十足的姿态就是有恃无恐。第一，人家不怕这个事情被我们闹开，因为即使闹开了，让其他人知道游戏能让人得到永生，说不一定还会有更多的玩家前仆后继地涌上去，谁还会在乎小言的死活，是自愿还不是自愿的；第二点，人家为什么告诉我这一切？还不就是因为我是纪小言的朋友，如果我要是把事情闹开了，最后受到损失的还是只有纪小言。这哪里会是一个朋友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对他们没有办法了？就任由他们以后都拿着游戏里的玩家们来自由地做实验？”夜光美酒的心里有了一种很深的恐惧。他忙这些人是什么人啊？平时都觉得自己的家族即使在联邦里算不是什么排名前十前百的大家族，那也是在一方有头有脸的家族啊。他们都是家族的继承人，有些虽然不是第一继承人，但是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不是？走到哪里不是别人都恭敬地对待，一脸的艳慕啊？怎么这进了游戏，反而沦落成为别人自由的试验品了呢？

这感觉，简直是太让人难受了。

“联邦政府的高层都是支持的，你觉得我们能怎么办？”落叶纷飞看向夜光美酒问了一句，然后才说道：“如果说云城那些大家族们其中有谁遇上和小言一样的事情，说不一定还能让游戏公司勉强忌惮一下。可是，小言是什么身份啊？她就是一个孤儿啊！任何的背景身份都没有，就连她现在的居民等级，那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在游戏里挣来的。照那个老头的说法，小言现在的一切都算是他们公司给予的，所以他们也算是对小言有恩......小言既然接受了这一切，那就也要接受这个试验。”

“那有这样的道理。”夜光美酒顿时大吼道，“游戏里挣的，也是靠她自己挣的啊！”

“可是那老头不那样认为啊。我们又能怎么办？”落叶纷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再说了，现在谁不追求永生，长生不老啊？所以你想想看，当初这游戏是得到了多少家族的支持啊？这其中你要是说没有几个家族知情，那我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现在游戏方那边，有联邦政府的支持，有大家族的支持，他们还怕什么啊？怕我们这些小家族起来闹事反抗？”

夜光美酒抿紧了唇，不知道能说什么。

诚如落叶纷飞说的，他们现在能做的很少，要么就是别进游戏，免得成为试验品，要么就是继续进游戏，然后期待纪小言成功，看着她以后在游戏里成为NPC的生活到底怎么样！

“现在想想，那老头的话也有点道理！”悬浮车厢里静谧了好一会儿之后，落叶纷飞又开口说道：“像小言这样的身份，在游戏里获得了那么大的成功，今后肯定是没有办法在我们这个世界隐藏起来了。除非她能找到很大的后台，一直保护着她.......可是，夜光，你想想变异兽的事情，小言差一点就出事了，她在我们这个现实的世界确实是太弱小了。如果谁有心，只要一查就能查到她的位置，她的身份，你觉得就冲着我们的力量，能保护她吗？先不说我们是不是家族的掌权人，就是我们家族的实力，以后也是保护不了她的.......这样其实也好！进了游戏，现实世界里的所有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相当于是自由了.......真正的自由了.........”

“你真那么想的？”夜光美酒皱眉，看向落叶纷飞。他倒是觉得他的神情可不像是能想那么开的......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落叶纷飞苦笑道，“现在实验开始了就没有办法再终止了。小言要么就是成功，成为永久的NPC，成为世界第一个永生者；要么就是失败，永远都醒不过来.......我们现在连她和游戏仓在哪里都不知道......”

夜光美酒深深地叹息了一下，看向落叶纷飞张了张嘴，本来还想问问他这样一幅姿态是不是对纪小言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情，可是想了想，夜光美酒还是闭嘴了。不管纪小言成功与否，他们都不会有可能了。

NPC和植物人，两者任选其一都是不可能和他们再有现实的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