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神文的文字总数不过千，语法更是简单，原因在于神文的传达是以精神的方式进行，速度很快，不用刻意精简语义，因而语法便有些简单。”依贝道。

“嗯，那好，下面你把你所知道的神语全部认真归纳一下，用神念给我传过来，我体会一下。注意，你所知道的每一个字，都不要遗漏，这很重要！另外再把你记忆深刻的、理解深刻的文章传给我几篇，我要研究一下。”

“是！”依贝不敢怠慢，急忙搜刮记忆，不敢丝毫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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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个教，一个学，都是极为认真。学习结束，屠魃又有吩咐。

“告天大祭的时候，开启大阵，你封存在里面的纯元和神元不要吝啬，不要再想着怎么利用。要把场面搞大些，看起来越震撼越好，法相要宏大，如果不够，找我要，不要存半点私心，以免破坏咱们之间的合作。”屠魃严肃道。

“是，绝无二心！必定倾力而为！有什么需要小神传达的话，尽请吩咐下来。”依贝道。

两人谈了一会儿，屠魃又想到一事，便问道：“小依然若是投胎，还会有记忆吗？”

“不会，但是对于前世曾经接触的事物，可能会有莫名的好感。”

“有什么能毒死神的毒药吗？”屠魃问道。

依贝女神看了看屠魃，过了一会儿才失神道：“请容小神想一想。”

“嗯，好好想一想，这个还是比较重要的，最好是没有痛苦的。”屠魃说罢，便去了，留下了依贝女神独自痴痴地愣着神。

依贝女神心知这毒药就是为自己预备的，不由暗叹：哎！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就知道他不会同意我和小依然同在这个世界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说。也好，总比口是心非的人要更让人放心。我的小依然啊，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得了个好的庇护者。

见屠魃若有所思地并未走远，开口道：“主人，把小依然接引出来之后，晚几天再让我走可以吗？我只想再暗中看看她。求您了！”

依贝的话恳切、哀婉、无助，语音带着颤抖。

屠魃没有回头，原地站定想了想，只回话道：“容我想一想吧。”

屠魃心中是矛盾的，和依贝女神残魂相处的这段时间，可以说依贝并未显示出丑恶的面目，甚至因为小依然的关系，反倒是显示出浓厚的人情味。

可在屠魃内心，对神族有着根深蒂固的反面看法。神族，在自身法力上比人族强大了太多。自小酷爱《慕神记》，那书中分析得很透彻。不同的物种，巨大的实力差别，造成双方之间是不可能有平等的。神族若是繁衍下去，人族就一定会被奴役。哪怕从历史典籍中来看，过往的依贝并无残害人族的昭彰劣迹。可问题是，如果有，书写历史的人会写进去吗？历史可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况且，如今的她并未展现出残酷的一面，但未来呢？万一呢？

屠魃内心犹疑不定。

其实，之前屠魃装作无意间地向依贝问起精神类誓言，就是一种突然袭击的试探，想知道那种誓言是否能确保双方的从属关系。但依贝给出的答案是，不能绝对确定！对于不能绝对确定的事情，屠魃是不冒险的。虽然他胆子大，爱冒险，兽窟敢进，寒泉敢闯，神功敢改，但他心中有着一种情怀，是从穆神爷那里继承下来的情怀。为人族计，神族必灭！

“还是再想一想吧！哎，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只能对不起了！好在你本来是要夺舍我的，我若是亲手了解了你，也不算是心黑。更何况，我还要挽救你的小依然，也就更谈不上有什么对不起了！”屠魃暗暗想着。

想到了小依然，那美丽、可爱、迷人的小脸，浮现在屠魃的脑海中，是那么惹人怜爱。想到他呼唤着依贝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让她失去母爱吗？

脑海中的画面，换成了妈妈朵兰那慈爱的面庞，那笑容，透着真挚的母爱，专注地看着自己，口中用大雪关妈妈们常用的糙话逗弄着自己：你个小王八蛋！嗯？！一看你将来也是个大坏蛋！看你个小小人儿，长这么大个棒棒，准是个祸害人的大坏蛋！咯咯咯咯，你笑什么？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坏蛋！小坏蛋！

屠魃嘴角上弯起来，眼角流下一滴闪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