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有些许微暗,照在木制红漆的天花板,映着几个人的影子,影子一晃动,烛光影子便止不住的颤动,就如同翠竹此时止不住颤动的心灵。
池忆白将衣袖往上提了提,露出如藕般白嫩的双臂,尽量不让袖子蹭到水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说这里的衣裳过于宽大,许多时候她都显得有些不大适应。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不算太过于鲜红的血水,一杯一杯的轻轻晃动,适度的加了些茶水,再次摇匀。
待池忆白停下来的时候,池父面色潮红的将池忆白的袖子拉了下来,虽然屋子里没有多少人,但不管怎么说,神医也是一个男人吧,在一个男人面前拉起袖子不管怎么说都让人觉得不大妥当。
池忆白却完全没有在意:“翠竹,将爹爹和其他人的鳞片粉末都拿出来。”
翠竹恍神了一瞬间,随即‘哦’了一声,快速的将鳞片按照一个一个人顺序的放在桌上,也幸亏了之前她聪慧的做了些标记。
翠竹:“小姐,全部都在这里了。”
池忆白点了点头,将所有鳞片粉末一个一个放入杯中,将做了标记的纸片都放在下面,以便分发下去的时候不会混淆。
她端起池父的药水,轻轻晃动了几下,原本血红色的药水瞬间变成了褐色,水杯发烫,冒出浓烟,被子的热度让池忆白一惊,她将水杯放到了桌子上,直到水杯不再发烫之后,她才端起水杯,此时混着血水的鳞片粉末水已经变成了纯色,完全看不出来里面之前放过什么。
就像是一杯凉白开一样。
池忆白将温热的谁递给了池父:“喝下试试。”
池父点了点头,接过水杯便往嘴中送,在水入吼中之时,他先是眉头一皱,青筋暴起,似乎杯中水十分难喝一般,但咽到吼中的时候,目光却猛的一柔,随即完全咽下。
池忆白:“可有什么味道?”
池父将杯子放下:“有些甘甜,没有什么其余的味道,只是这水有些烫嘴。”
池忆白一愣:“烫嘴?”
她将水递给池父的时候,水分明是温热啊,不论如何也不会到烫嘴的程度。
池父添了添嘴唇,深思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奇怪了,这水似乎也不烫,但是在入口的时候却烧热得很,到喉咙之时却只剩下甘甜。”
初入口中烧热,到喉咙却只剩下甘甜,这是个什么奇怪的现象,池忆白紧锁眉头,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是对患者独特的治疗的,看来,便是一丝血也是有用的。”神医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神医拿起杯子,捏着杯子凑到鼻尖闻了闻呢,抿了抿唇,却什么都没有闻出来,他伸手将药水放入口中,却也没有尝出个甘甜的味道,只是有些涩然。
药方上说要以女童的血做引子,若是能与鳞片粉末发生反应,就说明即便是一滴血分给三个人也是够用的,如此一来,之后便方便很多。
池忆白点了点头,有些欣喜:“明日我再多分几分,试试效果。”
如此一来,她便无需担心那些王公贵族的女儿是否能承担得住了,虽然她也是无奈之举,但不管怎么说,那些王公贵族的女子都是无辜的,此举多多少少她还是有些担心那些孩子。
翠竹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我便也放心了。”
她终于是保住了一条命。
神医撇了一眼翠竹:“我说你这丫头,怎么生得比你家小姐还要金贵得很,我看你这丫头也不像是什么简单的丫头,竟是比不过没有习过武功的忆白,丢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