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扒皮的时候,你是意识清醒的。
想来,当初若不是大祭司压制着皇上,这天下,怕早就乱了吧。
皇上也被池忆白的胆子给惊到了,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处置,却在见到池忆白那双眸子之后,硬生生的愣住了。
当年的淮西郡主,也是这般的脾气,执拗得很,见不得旁人受屈辱。
而他最看重的,也是淮西郡主这一点。
皇上破天荒的笑了:“既是如此,想来是郑错了,来,你上前来,让郑看看,郑许久没有见过你这般大胆的丫头了。”
这一笑,不仅仅是羽毛之人震惊了,连小椅子都呆得忘记了自己的动作。
小椅子跟在皇上身边许多年,自从大祭司失踪之后,他独掌大权,一步步的将那些曾经欺辱过他,不屑过他的人统统都清理了一遍。
他却一点都不开心,那假笑也变得越发的僵硬,眼睛闭以往更加冷冽,小椅子知道,皇上这心,是冷了。
而今日,皇上不仅没有处置这个说话的丫头,竟笑了,还笑得如此真诚和开心,让小椅子觉得自己的眼睛今日铁定是出了毛病。
他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却见皇上还是带着笑意,连着那双冷冽的眸子都带着极深的笑意,小椅子狠狠的咬了咬牙,或许,这个姑娘对皇上来说,是不一样的吧。
到郑跟前来?如此亲昵的话语让池忆白呆在了原地,她跟这个所谓皇上……很熟?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来着,不必如此客气来着吧……
池忆白脸一僵,却不敢不从:“是。”
池忆白弯下腰行了礼,才一步一步的走上祭坛,上万的侍卫将祭坛围了个水泄不通,且人人都配了一把利剑,池忆白知道,这不是拍戏,这些人手中的剑,当真都是能杀人的。
一把把剑别在腰间,似乎下一秒钟便会显出锋锐,都说当今皇上情绪莫测,池忆白端详了一边,眼中满是防备。
刚刚荷西公主也是一身白衣,虽说比池忆白的白衣耀眼许多,也华贵许多,但同样是走上祭坛,池忆白偏生走出了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势。
过于沉稳,过于淡然,似乎这祭坛并没有什么不可踏入的禁忌,气势如风一般,吹起她额间的发,一时间竟有气势磅礴之感,让人分外眼熟。
这个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她……是她回来了……”不知是谁惊恐的喊了一声。
此地甚为神圣,百姓自然不敢如此慌张失措的叫喊,这样的叫喊在过于安静的场合,显得尤为突出,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凝聚在了他身上。
池忆白也望了过去,是一位身着朝服的官员,头发花白,应该是朝中地位颇高的官员,他惊恐的看着池忆白,似乎在看着什么魑魅魍魉一般。
皇上听到这个惊恐至极的声音眉头一皱:“爱卿,莫要胡言乱语。”
皇上的声音过于冷冽,官员瞬间一惊,随即惊慌未散的跪了下去:“是老臣该死,是老臣该死,请陛下处置。”
若是旁人,皇上早就处理了,但这个人是朝中颇有威望的太傅,便是处理,也要等一段时间才可。
所以皇上仁慈一笑:“爱卿多虑了,不过是一时口误,郑怎么会怪罪你呢,快些起来吧,日后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