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解释。小者告辞。”灰衣少年向左侧移了两步，灵祈祈的手便从他的衣袖松开，而后少年慢步向前。

灵祈祈眼见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大夫，这要是走了，离裳凤和魏忻该怎么办，于是一个箭步走上去，哭腔说道：“大夫，您行行好吧，我们一家老小逃难至此，孩子才七岁，他母亲就遭此大难，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说罢，灵祈祈还往口中抹了点口水，往眼角抹了抹，而后一把拉过福子，看着福子小声说道：“快哭。”

福子瞬间领悟，而后张嘴大哭道：“求求大夫，救救我妈妈吧！呜呜呜.......”

少年低头，眼睛看向福子，心中有些犹豫，而后又道：“小者并非华佗转世，就连疑难杂症都颇为棘手，并非小者不愿，只是实在是医术不精，帮不上什么忙。”

“不会不会，大夫你竭尽所能就好，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直说。”灵祈祈连忙说道，边说边扶着少年往床边走去。

少年折返回床边，又再次坐下，把了一会脉，而后侧头说道：“这样，姑娘，你同我回医馆取几幅药来，小者眼睛不便，待会儿还要请姑娘帮忙拿药。”

灵祈祈连忙点头：“好好好，大夫，另一间房还躺着孩子他爹，也是病重，劳烦大夫一并给看看吧。”

“嗯。”少年颔首回道。

灵祈祈让福子暂且照看下离裳凤，便扶着少年走来了隔壁房间，房间内魏忻还在昏迷之中，少年进入房后，眉头微微轻皱。

少年的手轻放于魏忻手腕内侧，把了一会儿脉便开口道：“此人脉象不似常人，已是油尽灯枯，束小者无逆天之术。”

“怎么会？大夫你再看看，会不会是把脉把错了，他这不是还好好的吗？”灵祈祈急忙说道。

“小者虽从医尚短，可这脉象断不会把错，任世间又再好的续命药也救不活这人了。”少年轻声说道。

灵祈祈转头看着昏迷的魏忻，只见魏忻脸色苍白，唇干起皮，睫毛微微颤动。

“这样吧，小者待会开些药，最多只能帮他减轻些许痛苦，再多的，小者也无能为力了。”少年又开口说道。

“好好好。”灵祈祈连忙点头，伸手将少年的物品收回医箱，而后扶着少年出门。

两人走在半夜的街头，影子被月光拉长些许，两人都若有所思，未曾开口。

“还没到吗？”少年忽然开口问道。

灵祈祈听到声音，连忙抬起头：“还没呢，还有段路程。”灵祈祈转头看了看少年，只见他双眼泛白，想来已是失明多年，心中生出些许内疚说道：“这金麟城医馆实在太少了，我找了许久才找到大夫这一家，大半夜的真是辛苦大夫了。”

“无妨，金麟城的人.......本就身强体壮，大夫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少年淡淡说道。

灵祈祈忽然想起，在金麟城中，鬼怪已是常见，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于是好奇开口问道：“我见城中大多数男子脖颈都系有一条红绸，怎么不见大夫的红绸？”

少年脚步顿了下，而后继续抬步：“一种象征罢了，红绸之人将来都是为金白门所用，像我这般双眼失明的人，本就毫无用处，自然不用系红绸。”

“对了，我看之前医馆写着曹氏，大夫也是姓曹吗？”灵祈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