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半年？这么久？”

“这……只是保底，慕夫人睡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就康复好是不太可能的，语言、认知、行动等神经功能都还存在一些障碍，需要较长的时间来调整，这不能急……”医生说得冷汗直冒，生怕自己说错哪句话惹来灭顶之灾。

慕霆诀铁青的面色微微转好，想必也是理解了医生的话，他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你们都出去。”

医生和护士都如获大赦，脚底抹了油似的退出病房，留慕霆诀和慕夫人两个人在里面呆着。

慕霆诀了解到此刻梁写初尚无法和自己交流，睨着她，唇畔浮起淡淡的哂笑，嘲讽意味由浅到浓，却又令人琢磨不到他在想什么。

床上的女人仍旧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偶尔才会眨一眨眼睛。仿佛她的苏醒只是一场无意识的苏醒。

“你是睡饱了，还是知道我要杀你，才醒来的呢？”

他慢悠悠地说着，拉来一张椅子，往上坐去，眼中含着邪佞的讥笑，迎上那双暗淡无神的眸子。

在他看来，这女人的眼神和十几年前没有丝毫的差别，里面都是对他的无惧，对他的冷漠。

“刚醒来就要看见我，很失望吧？那除了我，你还想见谁呢？嗯？……是你的情人，还是你的儿子？”